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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沫一连失踪了十几天,温家这段时间的气氛也如战场爆发前的压抑,连带着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温馨都学会了安分。
温父愁眉苦脸的抽着烟,烟雾缭绕间,他越发烦躁和不安。
如果这个时候燕京那家来找他要温沫,他该怎么解释?
说人跑了,还是死了?
温父抖了抖烟灰,接连叹息好几声。
方静面色虽说不上难看,但熟悉的人一眼就能看穿她心里压着火。
温馨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,毕竟算是她无意中放走了温沫。
“为什么会找不到?就算是死在外面也该有人通知我们去领尸体!”温父熄灭烟头,正言厉色的看了一眼闯下滔天大祸的女儿。
温馨强词夺理道:“跟我有什么关系?我还是受害者,他把我打晕了,我到现在头都还有点晕。”
方静没有揭穿女儿这个拙劣的借口,这都过去十几天了,就算头破血流也早就愈合。
温馨心虚的背过身,“等我找到他,我饶不了他。”
“好了馨馨,你少说一句。”温锦扯了扯嘀嘀咕咕的温馨,生怕她在无意间又火上浇油。
安乡墓园:
夕阳已落至半山腰,灿烂的红霞恍若将苍穹劈成两半,一半昏暗无光,一半璀璨亮丽。
温沫跪在墓碑前,林然临终前不要立碑,但他还是自作主张的请了一块碑,只是上面没有雕刻任何名字。
他轻轻的拂过碑上粗糙的石粒,两日来眼睛哭的又红又肿,他害怕被哥哥听到,甚至都不敢发出声音。
只是身体在伤心中不停的颤动。
夕阳落山,晚风徐徐,墓园上下一片死寂。
温沫跪的双腿发麻,他扶着墓碑缓慢的站起身,最后再看了一眼长眠于此的林然,慢慢的走下台阶。
阴凉的晚风有些刮脸,温沫一边走着一边掏出口袋里的检查报告。
林然留给他的最后一点钱,他特意去第一医院做了个系统检查,从头到脚,连头发丝都没有放过。
路灯光一闪一闪着,他摊开报告单,不肯认命的再逐字逐句的看了两遍,每一遍都直白又决然的告诉他自已命不久矣。
或许半年,或许三个月,或许一个月,或许明天就再也睁不开双眼……
温沫绝望的将所有报告单揉成一团。
晚风更加肆虐,吹在身上时,像千万只细如牛毛的小针,一根一根从毛孔中灌进身体里,一眨眼就将他自以为健健康康的身体扎得千疮百孔。
“哥哥你说的希望好像离我越来越远了。”
他咬着牙一步一步蹒跚的走在山路上。
那盏路灯最后还是不堪重负的熄灭了,偌大的山林里终究不见一丝光。
他不知道归途,也不知道前路,眼前是一望无际的黑暗。
深夜,温家依旧灯火通明。
温父放下手机,脸色从接通那个电话起就不见舒展过,眉头几乎都快皱成死结。
方静蹙眉道:“那人怎么说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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