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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红娟听到此处,满是懊悔,刚才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多要些银两呢?
陆宛芝道:“谢红娟,你家小羊吃旁人的庄稼,你理应赔银子,二百两银子分文不能少!”
谢红娟连连道:“你们不公,我要去知府大人那边告你们,她害死我的羊,反倒是我要赔钱了?”
陆宛芝拍了拍惊堂木道:“若你对知县大人的审判觉得不服,大可进长安告御状,知县大人也是秉公执法,王翠花故意下毒害你家的小羊,赔你一百两银子,天经地义。
你的羊吃人家庄稼要赔银子也是天经地义。
方才我听外边有百姓说,这邻里邻舍的,放养牛羊吃了别人家的庄稼是难免的,可若是互相体谅,放羊的愿意赔庄稼银两,想必也无人会去买鼠药故意害死牛羊。
最要紧的是,我觉得吃别人家的庄稼怎会是难免的?放养牛羊不该有人盯着吗?若是人盯着,怎会让家畜吃旁人家的庄稼?
真若是无人盯着,又为何不将牛羊放到远离庄稼之地去?
正如我们幼时,姐妹兄弟多,去旁人家中做客,小儿间会打闹吵架,若是我家中兄弟姐妹打架,祖父定会让我们跪祠堂,抄家法,从不以年纪小而让我们可以随意打架。
但长安有一个侯爷家的小公子,家中宠溺着,说小儿打架都是难免的,家中从不罚他,最终导致他打伤了二皇子的脑袋,全家因他连爵位都没了。
家畜与年幼稚童一般,的确是不懂事,可主子与家中大人也不懂事吗?一次次的纵容日后也是自讨苦果吃,纵容牛羊三番五次吃别人庄稼就是无理。
不过像王翠花这种私自故意下药也是不可取的,该赔偿死去家畜的银两,但谢红娟有错在先更该赔偿庄稼银子!”
赵珩忍不住地鼓掌道:“说的好,芝芝,你说得实在是太好了!”
衙门门口围拢着的百姓见陆宛芝各打十大板,也挑不出理来,见县太爷鼓掌,他们也都纷纷鼓掌了。
唯有姒砚缓缓开口道:“大盛县衙何时不是知县大人说了算,而是县令夫人说了算了?这不是牝鸡司晨,乾坤颠倒吗?”
赵珩听着姒砚之言,打开了案桌上的折扇,给陆宛芝扇着风道:“怎么了?芝芝可是新科状元新科探花新科三十多个进士的恩师,她的学识才华见识远在本县令之上,由芝芝来给百姓上堂,可是你们山阴百姓们的福气呢!”
陆宛芝:“……”
王翠花也笑着道:“县令大人说得对,县令夫人当真是公允得很,有县令夫人是我们山阴百姓的福气。”
陆宛芝方才所言甚是有理,也让人挑不出什么错来,方才门口看热闹的百姓也都说不了什么了。
陆宛芝见着门口乌泱泱的百姓道:“下一个!”
赵珩见状,便将自个儿的官位都让给了陆宛芝坐着,给她递上了茶水。
陆宛芝接过茶水喝着,便见着一个摇摇晃晃的白发老翁而来,陆宛芝见着白发老翁道:“老人家,你有何事?要状告何人?”
“老朽这是老眼昏花了吗?新来的知县怎么成了一个女子了?”
赵珩道:“你尽管说就是了,这是本县令的夫人,她比本县令更有能耐。”
老翁摸了摸花白的胡须道:“我家中的鸭子不下河水里了,这往年夏日里的鸭子不到天黑都不肯从水里回家的,今年的鸭子一直不愿下河里,也不知是怎么回事?”
陆宛芝本想说县令是不管此事的,可看着老人家年纪也大了,她便道:“走,咱们去看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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