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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章 偶遇（第1页）

白小易与一个城内人谈好价钱，然后钱货二清，他和曹双喜挤出人流。双喜笑着手捏一叠钱说：今天还行啊！

画外音：这年冬天，我去镇上采购年货，就是这天，我认识了华志，准确地说，是第一次遇到了华志的妹妹华小爱

天气枯寒，但街市上却十分热闹，小易在农贸市场把该备的东西买齐了，忽然想起多年来的习惯是自已写春联的，于是推着125拐到商店欲买几张红纸。走到商店门口时，却迎面看到了商店大门边象挂着小旗似的飘着许多副写就的春联，立即被眼前春联上的书法吸引住了。

春联上的字体却是有楷、隶、篆、行、草数种，在乡间能有这等人是让他十分折服的，难得的是每种字体都书写出了截然不同的迥异风格和神韵来。古人常说文如其人书如其性，但以一个人的品性能写出如此大区别而极具风格的字来，显然不仅仅是单纯的书法所能解释的了。白小易一路看下去，越看越是叹服，不禁心生神往，他认真地注目春联摊前的写手来。

只见一张书桌旁站着几个正在书中翻找合意春联的买者，而在书桌前正挥笔书写的却是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人，青年个子中等，稍显赢弱，外穿一件乳白色的条纹手织毛线衣，衬得脸也有些苍白。黑黑的头发微微卷曲，是那种天生的自然卷。青年正在疾书，白的袖、黄的指，枯的笔，红的纸，黑的字，在静动之间显得十分流畅动感，宛如琴师抚琴般优雅。字幕：华志。书桌正前方却是一个十七。八岁的秀丽少女在为他托拉联纸。字幕：华小爱。小易竟真的从青年的运笔挥毫，腕张拳合中领略到些许大师的韵致来。他挤上前看去，青年写的是行书：

年难过年易过年年难过年年过

事无成事有成事事无成事事成

小易读来觉得很是有趣，便开口问价。华志抬起了头，小易看到了他的一双特别虚空而又深邃的大眼，华志微笑一下，却没说话。

华小爱说：“大的三元，小的二元。你要是买三副就多送一副。”女孩的声音很柔和动听。

小易被华志眼中透出的那种说不出的深沉悠远和纯洁宁静所感染，他从来没有看到过一个青年男子居然有如此无私无邪的眼神，这种眼神给人的是心头的无法形容的震动，震动之后的所有感受只有一种念头二个字：真诚。小易被这种真诚的感觉染得无法回避，他说：“我买一副大的。”

华志问：“想现写吗？有现成的联句没有？”

小易随口说：“写人格性情的，你帮我挑二句话来写吧！”

华志笑了一下，显得胸有成竹，他拿过裁好的红纸，略一静神，便挥笔写出：

效梅傲霜不傲友

学竹虚心莫虑情

却是隶书，字字沉稳有力。小易随着念出声，忍不住叫了一声好，就付了十元钱。

华小爱要找他零，小易挥手制止说：“我真觉得这副联不止值十元，就不必找钱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