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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松阳将手中的外套随意丢在沙发上,走到一侧茶桌烧水准备泡茶,临了看见有冷却的茶水,想也没想端起来就往嘴里送。
“别”赵嘉淮出口想阻止。
陈松阳端着空杯子揶揄他:“怎么?季董不给你大头挣了,你连茶都舍不得给我喝了?”
刚准备坐起来的赵嘉淮一听这话,有些乐了,随即躺下去:“你喝,多喝点。”
“喝不死你丫的!”
“什么意思?”陈松阳有些不祥的看了眼茶杯。
“没什么意思,就是没大头挣了,一壶茶也得喝个两三天。”
“沃日!呸呸呸”陈松阳拧了瓶矿泉水猛往嘴里送:“我就烦你这种事儿不说透的性子。”
“跟季明宗待久了,别的没学到就这模棱两可含糊不清的本事学的透亮。”
赵嘉淮一扯西装盖在自己脸上准备补觉。
“干嘛呀?昨晚在温柔乡里待久了?”陈松阳站在身侧挡住他脸上的阳光,伸手扯掉外套。
“还温柔乡?我最近连个女人都难见,”新项目整天不是在开会就是在酒桌上呆着,当然,有些话他不能说,说出来传到季明宗耳里就不同了。
行业起始的阶段总归是忙的。
“要我说,你就是没眼见力,”陈松阳瘫坐在对面沙发上,双手张开跟个大爷似的:“季明宗这人,只要你听话就够了,至于人生哲理,他匍匐十几年流血流泪走到现在,还需要你这种温室里意见?”
“他很现实,位低于他的人是不配在他面前谈意见的。”
人最忌讳的是太把自己当人,太把别人不当人。
而显然,赵嘉淮犯了这条原则。
“恒立那边到哪一步了?”赵嘉淮扯开话题,有些事情知道也已经晚了。
“检查组已经入驻了;黎桢留了一手,牺牲他帮季明宗牟利,才能发挥自己的最大价值跟季明宗谈判,这样一来,他能从这要死不活的困境中挣脱出去,也能让季明宗保他不死。”
陈松阳弯腰从茶几上捞起赵嘉淮的烟盒,拢手点了根烟:“也难怪老季一直想将他拉到阵营里来,这种聪明人不多了。”
毕竟他若是走老太太绝对不可能让他全身而退。
季家现在风雨飘摇,出半点负面新闻都有可能影响整个家族的经济,一旦他跟老太太请辞。
等着他的很有可能是某场车祸凭空降临。
让他永离人世。
“想什么呢?”陈松阳抽了两口烟,见赵嘉淮呆愣不动。
赵嘉淮神色缓缓收回,望着陈松阳的目光有些一言难尽。
所以?这一切都兴许是季明宗跟黎桢很早之前就达成的协议,而季澜夹在中间,只是成了二人的棋子?
两个加起来半截入土的男人,将一个小姑娘夹在这中间进退不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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