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远处那个幽暗发光的瓶儿也忽然直了起来,似乎同一时间发现了某件很严重的事情。
“咋了?”
“果然是那个蠢货秃驴。”
易天行满脸冷笑,唇角讥诮十足,眼眸里却不期然地闪过一丝怎也遮掩不住的深深担忧,骂是骂了,却是心疼地那种骂。
引动得他与那瓶儿同时投以无上关注地气息,渐渐在战场之中凝结了起来,随着湛湛青光闪起,构成了一道画面:这画面是人间的故事,似乎是谁正在那座青山里开着法会,法力惊人,上动天听,竟然将气息生生传到了天界。
“为什么人间地事情,竟然能传到这天上?”易天行盯着那画面中的五台青山,演教寺里众僧,幽幽叹息着。
那画面里的众僧,易天行并不熟识,但他死死盯着坐着演教寺门槛上的那个清俊小和尚,咬牙切齿道:“他为什么离开省城了!”
易朱的目光在那道气息上一扫一而过。挠头道:“师傅的胆子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大?”
易朱地师傅自然就是叶相。
那个漂亮的叶相。
那个该死的叶相。
那个故意去五台山开法会,一心想诱大势至菩萨下凡,想为易家爷俩分点忧,所以找死的叶相。
叶相的气息经由文殊菩萨宝像的放大,由人间传至了佛界。
“如是我闻:一时,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……”
五台山上,文殊师利般若经的颂经之声,竟然直冲天穹。将这片幽暗中夹着血腥的空气冲洗地干干净净。
气息消弥了开去,遥远的人间五台山上的法会颂佛声再也听不见了,但佛界正在追杀易天行的这些强者们都知道,文殊菩萨……终于醒了过来。
那个瓶儿动了动,瓶身上的幽光微微流动着,就像一个美人的眼波在轻转思考。
满天的罗汉菩萨也动了动。
似乎是在权衡着应该如何取舍,被众人围着的,乃是今世地弥勒。西方净土的心头之患,阿弥陀佛最不愿意看见他成长起来的人物。
而在人间刻意露出气息的,乃是佛祖座前大弟子,须弥山的头号继承人,西方净土地五百年血仇所系。
无论是哪一个人物。都是必须净土方面集力而杀之的对象,而此时,却偏偏一个在人间,一个在佛土。露出自己的气息。
净土宗会选择哪个来杀?
对于那个瓶子来说,这是一个问题。
对于那些满天菩萨罗汉来说,这是瓶子该思考的问题。
所以瓶子缓缓沉入了黑暗之中。
“傻子叶相。”易天行双目微闭,不知看着脚下哪方空间,幽幽道:“佛祖以身饲鹰,那是因为他反正死不了,他玩这出舍身救人,难道不知道大势至杀死他会很轻松吗?”
“怎么办?”易朱捏着小拳头。看着他。
“凉拌。”易天行冷冷回答道,看着身前头顶脚下地无数净土罗汉菩萨,右手一领,金棍横在胸前,右掌握住棍头,缓缓从里面拉出一把亮晃晃的剑来,那柄剑身上铸有符纹,一股古意从剑身上透了出来。极寒极厉。似乎已经饮过无数神佛的鲜血。
“诛仙剑。”易朱马上认了出来。
这是日光菩萨昨天在法会上送还回来的,易天行离开普陀的时候。自然不会将自己这把宝贝带走。
易朱耸耸肩,伸出两根指头从易天行的手中捏过剑柄,抽抽鼻子道:“不大喜欢用这个。”
“光凭火烧怎么能行?”易天行冷笑道,指着满天的净土罗汉说道:“这和烧鸡是一个道理,这些罗汉菩萨们身上的宝光,就像是一层保护膜,就像厚厚地老鸡皮,如果直接烧的话,很难烧透,如果你用剑把他们斩成一块一块儿的,再来烧,就容易烧粑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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