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康春浅扭头就看见奶娘正一脸担忧地看着她,“我都不愁,你要愁什么?”康春浅问奶娘道。
奶娘叹道:“爷还是走了。”
“他迟早会来,”康春浅道:“这种事不急于这一时,我还不到人老珠黄,生不出孩子来的年纪,急什么?”
奶娘说:“那爷什么时候会来?”
“等他离不开我的时候,”康春浅道:“这个府里的女人,没有一个能像我这样可以帮他的。”
“夫妻间,要讲这个的吗?”奶娘摇头,她的这个小姐,还是不知道什么叫夫妻。
“相敬如宾,举案齐眉?”康春浅看着奶娘道:“对一个要夺天下的男人,指望这些东西?这才是笑话。”
“夫人啊!”
“他无心,我无情,这样最好,”康春浅道:“祖父说过,不要指望一个帝王的情爱,那是奢望,人生苦短,有比情爱更有意思的事,情爱只是庸人的自扰。”
奶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恨过已人在土中的康老太爷,男儿志在天下,把一个女儿家教成这样,到底是图什么?天下的女子哪个不是相夫教子,难道都是庸人蠢货?
康春浅看着庭院里,在大雨中枝桠乱晃,仿佛很快就要被风雨折断生机的桃树,饶有兴趣地跟奶娘道:“来年春天,桃花一开,我这园中的景致应该很美,奶娘,到时候你多收些桃花。”
奶娘应声道:“知道了,到时候奴婢晒好桃花,让夫人泡花茶喝。”
“很快了,”康春浅抬头又望天道:“过了年关,就是开春了。”
安锦绣这时也坐在小花厅的窗前看雨,手指还是无意识地敲着窗台。
“主子,”袁章带着两个太监抬着袁义,走到了小花厅的门前。
“袁章?”安锦绣听出了袁章的声音,坐在窗前道:“你不伺候你师父,怎么跑来这里了?你师父不舒服了?”
袁章很哀怨地看一眼自己的师父,说:“主子,我师父已经来了。”
安锦绣忙就从窗前的椅子上站了起来,道:“快进来吧。”
袁义睡在一张躺椅上,让两个太监给抬了进来。
“你们退下吧,”袁义进了花厅之后,就命两个太监道。
两个太监看安锦绣也冲他们一挥手,忙就退了出去。
安锦绣就看袁章,说:“袁章,我之前跟你怎么说的?”
袁章低着头不敢看安锦绣,嘴里委屈道:“我不能不听我师父的话啊,主子,我没办法。”
“是我逼他的,”袁义看着安锦绣道:“他怕我生气,向远清说了,我现在不能动怒。”
安锦绣走到了窗前,把半开着的窗“啪”的一声关上了。
袁义趁着这个机会,跟袁章说:“你出去吧。”
袁章看看安锦绣。
“没事,”袁义笑道:“出了事,我替你兜着。”
袁章一溜烟地跑了出去。
安锦绣回身看见袁章不在了,责怪袁义道:“你怎么不听劝呢?”
袁义说:“我想你今天晚上会睡不着。”
安锦绣坐到袁义的身边,道:“早知道,我什么事也不让你知道了。”
“这样我更心急,”袁义说:“更没有心思养伤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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