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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海侠看着我,尽管他也想去,却更在乎我的意见。
我对这个时代的火车班次不了解,做不了决定,思乡情切,我还是很理解他们的。
张海侠对我道:“一列火车通常7天到10天发车一次,不过,我也很久没回来了,也许发车时间有调整,我们可以先去火车站看看。”
尽管数月来我们都没有松懈,但到底体制不同常人,长途跋涉没有让我们太过疲惫,便同意了张海侠的提议。
厦门的空气湿润干净,没有马六甲炎热的阳光,我们都觉得清爽自在。
出了港口,一切都已经变化,马路上除了黄包车,还有汽车开过,百姓的服装也和他们走的时候很不一样。
受洋人的影响,街上穿洋装的男男女女多了不少,张海楼看着一个头戴蕾丝编制帽的华人女子,头发卷成一条一条的,很是稀奇。
我循着他的眼神望过去,那是个一看就接受过新女性思想的年轻人,我戳了一下张海楼的脸:“干嘛,觉得她比我漂亮?”
张海楼抓着我的手,吻我的手背:“怎么会,就是觉得要是你戴那帽子,再穿上洋裙,大街上所有男人肯定都会看你。”
“算你回答过关了。”我道。
我们来到一个小吃摊,张海楼和张海侠发现老板比记忆中老了一头,但生意比以前更好了。
张海楼负责点菜,告诉我这家店的包子有多鲜美。
张海侠原本和煦的脸上沁出阴霾,他给张海楼使了个眼色,后者立刻会意:“先吃饱了在说。”
“怎么了?”我道。
张海侠压低了声音:“被跟踪了。”我下意识想要转头,张海侠抚上我的脸,亲昵的动作像是在摸我的耳垂,“别回头,假装没有发现。”
我从牙齿里挤出声音:“肯定又是莫云高那个老东西。”
张海楼摸摸我气鼓鼓的脸,就笑:“怎么什么罪名都按人家身上。”
我们慢慢地吃着厦门当地的特色小吃,尽管食物简单,却胜过在张瑞朴庄园里的千百倍,无论如何,还是自己家乡的味道最好。
张海楼和张海侠一边和我聊天,一边已经将跟踪者的位置全都锁定了,他们不动声色,却还是惊讶于暗处的人竟然比预料的多了那么多。
如果又是莫云高,那他的势力扩张得未免有点太可怕了。
自从海事衙门停止发饷,张海楼他们就收到了一封电报,表示厦门已经被粤系控制了,当时他们以为这个粤系,是广州那边的衙门。后来从我口中得知张家的真相,猜测这个粤系,估计也是海字辈的张家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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