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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一个出身富贵的女孩子舞刀弄枪的,又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,张海楼其实很好奇我的来历,他嘴上说着我是从海里来的,心里却很清楚,这是玩笑。
他一直没问,是觉得问了我也不会说,而且万一把我惹恼了一气之下走掉,那更得不偿失。
现在我们在一条船上,彼此开诚布公得他连衣服都可以不穿了,埋藏在心底的好奇心便蠢蠢欲动。
张海楼吃完面包,又用叉子扎起一根焦香的猪肉肠,假装不经意间随口一问:“小玥,你不爱吃西餐吗?”
张海侠拿着刀叉,把鸡排切成小块,再就着面包放进嘴里细细品味,他吃相优雅,很像有钱人家的少爷。
实际上,他们鲜少有机会吃西餐,在厦门,西餐是上流人士的专属,价格昂贵。但在特务部门,对于学员使用西式餐具的训练还是很严格,他们有时候会被派往洋人聚集的宴会做间谍,这是张海楼最喜欢的任务,因为能吃到平时吃不上的餐食。
“我早上习惯豆浆油条还有小笼包。”我对西餐没有意见,偶尔吃一两次还行,可想着之后的几个月天天要吃这些,一天三顿,就有点绝望,又不能自己去厨房。
张海侠当然知道张海楼的想法,没有打岔,他也很好奇我的真实来历。
在张海楼的印象里,那些留洋的小姐公子很爱西餐,在他们眼中,似乎中餐就成了下等人才吃的东西,于是张海楼继续试探:“你留过洋吗?”
我摇头:“没有。”我确实没留过学,但我去过很多国家,为了旅途方便,除了英语,我学了德语和法语,日语也很精通,“张海楼,你问这些,是没有办法了解我的身世的。”
被我戳穿意图,张海楼也没回避,反而靠近我道:“你究竟从哪儿来?”
我舀了一勺汤,送到嘴边,对他眨眼:“不告诉你。”
张海楼捏了捏我的脸:“怎么这么坏,还故意吊我胃口,要怎样才愿意告诉我,脱了衣服给你暖被窝行不行?”
我对他吐舌头:“想得美。”
刚要喝汤,勺子却被张海侠拦下了:“这汤,有问题。”
张海侠的嗅觉灵敏到可以闻出几公里之外的风吹过来的味道,他靠着这项技能出色的完成过很多任务。
张海楼是了解这个人的,张海侠说有问题,那就绝对不是危言耸听,他嬉皮笑脸的表情陡然严肃,从我手里拿走了勺子,烤肠也不吃了,用手指沾着汤水就要往自己嘴里试毒。
我赶紧拉住他的手腕:“傻不傻,要是一滴封喉的毒你就完了。”
“这么关心我啊?”张海楼恢复笑脸。
“我当然关心。”我从背包翻出像是温度计一样的小仪器,这东西能检测液体和固体所含的各种物质,在野外求生的时候非常有用,入口的水源和果实是否对人体有害,只要把末端的感应珠靠近需要测试的东西就会得到答案。
我将感应器放进汤里,几秒钟后,仪器的尾部便投射出巴掌大小LED悬空屏,上面清晰地罗列出这碗汤的所有成分,除了胡萝卜素之类的正常物质,我看到还有几行化学符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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