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站在阶梯前,我回头朝大海的方向望去,尽管这里看不到海,但走出橡胶园,就离海边不远了。
身体突然一轻,我整个人被腾空抱起,惊呼一声差点有了应激反应:“张海……”脱口而出就是张海楼的名字,他把我抛了两下,断掉最后一个字,我只得改口,“干嘛呀,放我下来!”
张海楼道:“真想我把你放下来?”
我把头瞥向旁边,没有反抗也没有挣扎。
我知道,自己是有点喜欢他的,这样的情绪,究竟是在什么时候滋生出来的,一点儿都没发现。
张海楼低声在我耳边道:“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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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海侠的康复训练每天都在进行着,有时候是张海楼陪着,有时候是我,张瑞林上周停止了针灸,说明基本已经康复。张海侠也很争气,从手术结束到现在28天过去,已经能靠着拐杖上下楼。
可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。
三年的瘫痪,他腰椎以下的骨头已经完全变形,手术只能让张海侠拥有知觉,可以不用常年依靠轮椅,但想要彻底痊愈,至少在这个年代,几乎不可能。
张海楼其实很不甘心,他知道他的这个兄弟,是能干大事的人,可他明白,所有人都尽力了。
张海侠倒是无所谓,还能站起来,他就已经没有遗憾,以后手里的拐杖就是他的武器,也算把缺陷变成优势。
“后天就是满月了。”张海侠看着阳台外的明月,突然有感而发。
张海楼撕掉脸上的易容,将它放进水里仔细清洁,又开始脱衣服裤子,准备泡个澡。以前在档案馆过的日子清贫又节省,洗澡从来都不怎么讲究。如今到了张瑞朴的府邸,洋皂精油一应俱全,这辈子都没把自己身上弄那么香过。
有时候想着外面民不聊生,自己跟个土财主似得享受洋货带来的便利,张海楼还是会有负罪感。
“满月就满月,每个月都满一回,不是稀奇事。”张海楼把他和张海侠的换洗衣服从柜子里拿出来,“那浴缸挺大的,你伤都好全了,一起泡吧。”
张海侠若有所思:“她上次出现和离开,都是满月,海楼,你觉得这是巧合吗?”
张海楼收拾脏衣服的手一顿:“想这么多干什么,小玥现在不是在我们身边吗。”他心里有数,只是不愿为还没发生的事焦虑。
张海侠问道:“如果她后天要走,怎么办?”
“求她留下呗。”张海楼道。
“她不肯呢?”张海侠说。
张海楼想了想:“那就问问她要去哪儿,我们也跟着一起走,反正暂时不回厦门了,去哪儿都一样,小时候我们不就说好了吗,长大一起养她。”
张海侠慢慢地解着纽扣,前段时间都没好好洗个澡,只能用毛巾擦拭身上,确实该泡一泡了:“总觉得事情,没有那么容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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