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算了,反正知道回去的方法,也不急于一时。
更何况张瑞朴还没死,我对这个元老也很好奇,档案上只有他的过往事迹,也许可以借着机会了解本家的古早历史,就当旅游了。
我来到礁石后面,找到了被我藏起来的潜水衣和氧气瓶,还有备用工具,刚要打包带走,一抬头便看到张海楼趴在礁石上,注意到我发现他了,便对我一笑。
他戴着细边框的眼镜,没有度数,张海楼眉眼之中透着邪戾,和小时候的纯真截然不同,眼镜能改变他的气质。
“跟踪我啊?”我道。
张海楼从上面跳下来:“哪能啊,就是看看老师需不需要我帮忙。”
从小到大,这家伙都是那么能说会道,我不客气地把背包递给他:“那你帮我拿这个吧。”
张海楼喜出望外,接过我手里的东西,他看了看我的脸,确定我今天不会走了,便对我道:“老师,我现在比你高了。”
我有些不明所以,但还是说:“说明你吃得不错,营养跟上了。”
“那老师多少岁?”张海楼趁机道。
我刚准备脱口而出“20岁”,又觉得不妥,他们和我分别了16年,我的岁数怎么能原封不动,于是道:“打听女孩子的年龄是不礼貌的。”
张海楼没继续这个话题,沿途为我介绍这条街的风土人情,我认真地听着,时不时地抬头看他的脸。
之前还没觉得,现在这么近的距离,我只能仰着脖子跟他讲话。
怎么好端端的,就长这么高了……
档案馆是在张海楼他们接到下派任务之前便建好的空房,之后作为南洋档案馆在马六甲的官邸,楼前有一个院子和临街的拱门。
南洋档案馆的牌子挂在拱门上,这里的人并不知道里面是干什么的,来往的人都以为住着洋人,不敢在外面叨扰。
张海楼和张海侠的卧室就在二楼,走廊外的阳台能看到远处的海,二楼还有一个大房间被他们用来当做会议室,只是从他们来到这里至今,从来没有超过三个人出现在里面。
一楼也是结构差不多的两个房间,向阳的房间成了资料室,还有一间背光的房间堆的都是杂物。
上楼之后,我看到张海侠正在收拾离开前被张瑞朴的人弄乱的床单,见我跟着张海楼一起进来,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。
我惊讶于这里的布局竟然跟厦门的南部档案馆几乎完全一样,不同的是,那里的环境更像政府办公的机构,而不是眼前这样,像个简陋的民宿。
“他们在里面,已经用绳子绑起来了。”张海侠指着会议室那个房间说,接着又看向我,似乎在等我指令。
其实他们完全可以自行处理,可依然还是表现出对我的信任,这让我有些心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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