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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夏离得最近,被迸了个正着,豆蔻也未能免俗,两人捂着头脸痛呼着。银朱和白芷慌着想躲,发梢却掉进炭盆里,很快就烧了起来。
至于茱萸,整个人都傻了。
屋中一片混乱,痛呼声惊慌声此起彼伏,其中还夹杂着刺鼻的烧焦味儿。旁边屋子的小宫女们听闻动静跑了过来,见了那火,大喊着走水了。
这时,秦艽从通铺上一跃而起,去墙角端起一盆水,对着几个人浇了过去。
*
事情惊动了冯姑姑,她很快就带着人赶来了。
屋中一片狼藉,有很多小宫女站在门外围观,见冯姑姑来了,忙让了开,并低头叫了声姑姑。
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”
秋兰先冯姑姑一步到的,已经询问清楚了详细,就把事情经过和冯姑姑说了。
“估计是炭太劣质,火星迸溅,才引起的。”
冯姑姑紧皱着眉,四处巡睃了下。
“以前也不是没有这种事发生,奴婢已经提前再三嘱咐她们,用炭的时候一定要小心,幸亏没有走水。”
宫里最怕的事就是走水。
“人伤得怎么样?”
秋兰往旁边让了让,露出身后的银朱几人。
银朱和白芷头发烧得乱七八糟,半夏和豆蔻最惨,脸上有好几处迸溅烧出的伤痕,衣服也烧了好几块焦黑。也就茱萸什么事也没有,却被殃及池鱼泼了一身水。
“幸亏秦艽机警,用水浇灭了火,不然半夏几人可能会受伤不轻。头发烧了再蓄就是,就是这两个脸上受了伤的,暂时还看不出伤势深浅,如果伤的深……”
如果伤口深且面积大,半夏和豆蔻就不能做小宫女了,也不用再受什么训,直接去浣衣局做杂役。宫里讲究体面,哪怕宫女的容貌也有要求,稍微长得不端正的都不会选入宫,更何况是毁了容的。
听到秋兰这话,豆蔻害怕地痛哭了起来,其他几人更是吓得脸色发青,心有余悸。
“肯定是秦艽,肯定是她故意害我们。”半夏突然道。
这话让所有人都面面相觑,同时目光也都集中到了秦艽身上。
秋兰斥道:“半夏你胡说什么呢,发癔症了不成。”
丁香也说:“半夏你乱说什么,是秦艽救了你们好不好,大家都看见了,如果不是她机警,你们都会被烧伤。”
“就是,不是秦艽,你还有力气在这里哭着诬陷人?”
“是啊,我们都看见了。”门外有不少小宫女插话。
半夏的脸上一片漆黑,哭得很惨:“就是她,肯定是她报复我们故意不让炭盆给她们烤头发,她早就记恨在心里了,伺机报复……”
秦艽也没避她,从怀里掏出小包,打开露出里面的点心。
“给你吃,我也吃不了,拿回去让她们看见,还指不定闹出什么事。”
丁香可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糕点,拿起来有些爱不释手,她喂进嘴里咬了口:“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点心,真好吃,你该不会是从哪处空置的宫殿中偷偷拿的?”说到这里,她大大的眼睛瞪得圆滚滚,糕点也不吃了。
秦艽敲了她一下:“我在你心里就是能干出这种事的人?是有人赏的,至于是谁赏的,你就别问了,只管吃你的就好。”
丁香顿时不问了。
两人找了个背人的地方坐下。
“秦艽我跟你说,银朱今儿得赏了。”
“赏?”
“是宇文家的那个三公子赏的,宇文公子佩戴护具,是银朱捧过去,又上杆子给人帮忙系,宇文公子上马后,扔了块金子给她。你不知道茱萸她们都羡慕死了,兰儿她们也有些微词,似乎有些埋怨你拘着她们。”
能让丁香在秦艽面前提起,说明就不会是‘有些微词’,她知道秦艽一向不喜欢听这个,从来不主动提,能说起来说明十分严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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