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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陵鳕回眸看去,瞳眸紧缩,抿进了唇瓣。
轻歌看了眼东陵鳕,又看了看旁侧正可怜巴巴又满目期待望着她的东方破,轻歌狠狠瞪了瞪东方破,定是这东方破带坏了东陵鳕,否则好端端的,怎么会想到出家呢。
轻歌冷着脸走进来,率先一步去了东方破面前,东方破笑嘻嘻地道:“姑娘最在乎的果真只有我。”
蓦地,轻歌一脚踹向东方破,东方破身子倒飞了出去,轻歌盘腿坐在那蒲团之上,望向面前的佛门方丈:“方丈可收女弟子?”
“姑娘可否婚配?”方丈问道。
“没有。”轻歌摇头。
方丈仔细思考,正在此时,轻歌冷不丁道:“不过有个儿子。”
方丈的腿一软,再度看向轻歌,“姑娘,你是世俗人,不可方外修行。”
轻歌挑眉,指向了东陵鳕,“他呢,可否入佛门?”
方丈摇头:“青莲王尘缘未断。”
东陵鳕坐在蒲团,转头望着轻歌,“我是认真的。”
“出去。”轻歌冷声道。
“姑娘,我真与佛门有缘,你阻止不了我。”东陵鳕又道:“反正娶不到你,倒不如去那方外清净之地,佛门是我的归宿。”
“出去!”轻歌说:“事不过三,三次过后,这辈子,我都不理你了。”
“出不出去?”轻歌再问。
东陵鳕抿着唇固执地与轻歌对视,一副大义凛然绝不屈服的模样,随后乖乖起身,末了还捡起蒲团,抱着走了出去。
出家之事,亦不急于一时。
东陵鳕乖乖走了出去,恰逢姬月抱着小包子回来,小包子一看见东陵鳕便挣脱掉姬月的怀抱,朝着东陵鳕伸出双手,“东陵叔叔,抱……”
东陵鳕的心都要化了,伸出手丢掉蒲团抱过了小包子,姬月本欲拒绝,看见东陵鳕身上披着的袈裟,脚下险些打滑,终是把小包子给了东陵鳕。
“东陵叔叔,你真的要出家吗?”小包子问。
“你娘不让。”东陵鳕有些委屈。
小包子双眼晶亮,果然,去找娘亲是最为明智的决定。
姬月抬步走进青莲大殿,正看见坐在蒲团上的轻歌,女子红衣着身,银发铺开,慵懒如狐,美艳动人。
“姬儿,果真还是你有办法。”七族老道。
隋灵归目光复杂,意味深长地看着轻歌。准确来说,她的眼神直指轻歌的心脏。
七族老一口一个‘姬儿’,叫得轻歌风中凌乱,以前还没发现,现在仔细听来,却是发觉这名字好是别扭。
神女看了看轻歌,转而望向殿外抱着小包子开心不已的东陵鳕,唇角噙着一缕浅浅淡淡的笑。
适才东陵鳕欲要出家的决心,谁都拦不住,关键之时,东陵鳕甚至拿出匕首横在脖颈上。
这满殿的人,个个都是青莲的核心,全都劝东陵鳕三思而行,甚至有老臣跪地磕头,满面泪水,东陵鳕像是一块冰,一场雪,冷漠彻底,不为所动,一心只想着削断三千烦恼丝。
偏生她几句话,就让青莲王这般乖巧。
神女苦涩的笑着。
青莲王此生,只怕再也不会去看旁的女子。
她亦不例外。
与其在情海里苦苦挣扎,倒不如享受现在,兄妹便兄妹罢。
……
青莲冰牢,千丈之下。
夜歌的身上,已被大雪覆盖,冻成了一块冰雕。
她的脏腑,都已冻裂,手上脚上都是冻疮,甚至冷得麻木了。
夜歌的身体宛如筛糠般以极小的幅度颤抖着,腿部、手臂的肌肤都已冻裂,有鲜血爆出。
夜歌的眼睛里,满是绝望之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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