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谭定方的手微微一颤。
魏元谌道:“原来到如今还有些事实你不愿承认,以白大小姐的性子,知晓你的真面目后,第一件事该是要揭穿你吧?即便觉得因为她的缘故害死了许多将士和百姓要赎罪自绝,那也要在告发你之后。”
谭定方目光幽深。
魏元谌接着道:“正因为白大小姐不肯屈从,你才会害死她后,又杀了白官正夫妻,生怕他们发现女儿之死的端倪。留下了白恭人是因为袁知行本就是同党,可以将白恭人掌控在手心,而白敬坤对你们也另有用处。
你怕这案子被人提及做了完全的准备,可是看到白恭人对自己姐姐的死漠不关心,又将对白大小姐的歉疚和怨恨迁怒在白恭人身上,你知道白恭人嫌弃白大小姐,就将白恭人变成白大小姐的样子。
袁知行对你言听计从,任你为所欲为,那个蓁姑是你故意透露给怀王府的,就是留着后面被查时,让怀王府来的替罪。
你最大的疏漏一是赵老将军的冤案,二是白大小姐。”
魏元谌说完微微停顿了片刻,然后直视谭定方的眼睛:“总有那么一个人,就算她死了也会停留在你心里,一直都在,不管是喜欢还是愧疚又或者是怨恨,消磨不掉,最终会成为你的心结。
但白大小姐……无论生死,想必都早就将你丢弃了,因为你与她天差地别。”
谭定方微微闭上眼睛,胸膛几次起伏,好不容易才稳住情绪,只不过声音听起来依旧嘶哑:“你怎么能推测到这些?猜到阿婵的想法?”
魏元谌并不说话,真正了解阿婵的人是莫真人和珠珠,这些也是珠珠推测出来的,因为陈维城扰乱了案情,加上时间太久,许多证据无法寻到。
但这他们相信这就是实情。
谭定方沉默了一会儿才又道:“蓁姑是自尽的,她是心甘情愿为我做事,阿婵……阿婵也是自尽的,她……”
谭定方想说,阿婵心向大义却舍不得去官府告发他,可这话他终究没说出来,他无法自欺欺人,阿婵的果决、疏离的目光他到现在都清楚的记得,他对阿婵用了迷药,阿婵意识没有完全丧失,他劝解阿婵听他的话,阿婵挣扎着用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,一直盯着他。
其中有愤恨,有恼怒,有悲哀,就是没有哀求和屈从。
然后他走到阿婵身后,用阿婵的手握住了刀。
他眼看着阿婵的血喷涌出来,躲在房梁上听到白恭人尖叫的声音,看着白恭人嫌弃地扯着衣裙上的鲜血。
那一刻他不知是什么心情,阿婵还没死,作为妹妹的白恭人想到的不是请郎中,而是厌弃和撇清关系。
也许他恨的一直都是自己,明知道害白恭人可能会被人察觉异样,可他还是那么做了。
阿婵的鲜血溅入他眼睛里,到了他心中变成了一个解不开的结。
龙禁尉上前要带走谭定方,谭定方看向魏元谌:“魏大人也有心结吧?你可知周择承是如何死的?周大小姐落入大牢中,你无法相救,就全是我们所害?”
谭定方从魏元谌身边走过压低声音:“我知道实情,你想听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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