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哪怕是逃到了俗世中,戒律堂也会派人,追杀到天涯海角,绝不手软。
这里没什么好学的,伊凛当初循例找到戒律长老毕铁心,出示了辰北的无字令,毕铁心冷冷地丢给伊凛一面记名弟子令牌后,伊凛当天就下山了,与毕铁心无太多交集。
但在伊凛的印象中,毕铁心是一个很严肃的老人,不苟言笑,对门下弟子非常严厉。
在毕铁心门下,只要级别达到了内门的,同时也是戒律堂的一员。一旦天剑门中出了什么事,戒律堂弟子穿着清一色的黑色劲装,背后书写着一个潦草苍劲的“戒”字,风风火火,全军出击。听说,声势浩浩荡荡,特别刺激。
他们就像是天剑门内的警察。
哪怕伊凛对戒律山的布置不熟,但剑南春住哪,他还是知道的。
伊凛骑着小青,出示令牌入山后,在戒律山东南向幽谷、一间四周种满了白色小花的木庐上,找到了剑南春。
剑南春明显瘦了一圈。
伊凛来时,他此刻正呆呆地坐在木庐顶,抬头看着山顶,一动不动。
连伊凛大咧咧坐到其身侧,剑南春亦是毫无反应。
伊凛顺着剑南春的目光,看过去,一下就明白了。
山顶处,有一草屋。
草屋四周,寒气逼人。这缭绕的白芒寒气,竟在光天化日下,让草屋上结了一层雪白冰霜。
最令人惊异的是,草屋上空,有一注雪白的气流,呈一吸一呼的韵律,在上空形成了一片雪白的云雾,似雪又似霜,晶莹剔透,外界的光线映入云雾内,因温差太大而形成了肉眼可辨的扭曲折射,隐隐有一片虹色霞光,如桥如河,横在半空。
伊凛与剑南春并肩而坐,虽然他接下来的话有明知故问的嫌疑,但他还是问出来了。
“剑师兄,你与师姐……进展如何?”
“唉——”
剑南春终于有反应了。谷
面容憔悴的他,长叹一声:“问世间,情为何物?”
伊凛:“……说人话。”
“难!难!难!”剑南春站起,仰天长啸。随后又重新坐下,一惊一乍,宛若神经病般,摇头晃脑,头发披散:“悲!悲!悲!”
得,剑南春的意思……就是没意思了。
伊凛得到料想中的答案,也没问细节,然后拍拍屁股上的灰灰:“那……意思是我们不用下山了,对吧?”
披头散发的剑南春猛地转头,看着伊凛:“不,这点困难,怎能让我剑南春轻易放弃?”
“啪”地一下,剑南春双手用力拍住伊凛肩膀,沉声道:“林师弟,我想你说得对。正所谓:精诚所至、金石为开,日积月累,水滴石穿。师兄我相信,只要年复一年,日复一日,我剑南春默默地守护在师妹的身边,终有一天,师妹饶是心如坚冰,亦能被我的柔情与决心所融化!”
“……那我只能说加油了。”
“是了。”剑南春也是一位坚韧不拔的剑人,在伊凛的鼓励下,很快重振雄风,面上心灰意冷淡去不少:“林师弟,腊月已至,下山仍是要下山的。只是,与师兄最初的料想中,有一点点出入。”
“一点点?”
“既然你好不容易主动送……咳咳,主动来戒律山,我师傅等你很久了。”
伊凛一愣。
怎么听剑南春的口吻,仿佛是在说,终于等到你主动送上门了?
剑南春恋恋不舍地往师妹的住处望了一眼,眸深似海。
终于,剑南春移开目光,他招招手,那雪白的油纸伞幻化成剑,搭着二人,向戒律堂飞去。
剑南春这些日子似乎遭了不少挫折,与从前相比,少了几分意气风发,多了几分稳如山岳,也不知他具体是如何去撬门的。剑南春不主动提,伊凛也不敢多问。
路上,沉默的剑南春好心提醒:“因为某些原因,我师傅他……对师弟你颇有微词,此次见师傅,师弟莫要太……张扬跋扈,我、我怕师傅他老人家忍不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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