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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名动京城的才子大人也对礼法与皇权依旧一板一眼,楚策宁满意垂首,目光落在他腕骨上时又有几分微妙,想起昭昭从前栽在他身上的事。
他问:“你也到年纪了,怎的这些日子从没见有什么消息传出来过?张尚书却才同朕讨要过消息,看着对你很是满意。”
“听闻他长女知书达礼,为大家闺秀典范。你若有心,朕也不妨来当一回牵线的月老。”
陆永言垂首,有礼之余却是冷淡:“谢陛下关心。只是臣一心牵挂朝事,暂无成家之意。想来张小姐钟灵毓秀之姿,定能觅得如意郎君,不必在臣此处浪费时间。”
“背后谈论闺阁小姐婚事,着实失君子风范,陛下还是莫要打趣臣了。”
楚策宁笑起来:“你啊,有时守规矩到死板了。朕同你说笑,你如此认真,朕从前听得流言以为昭昭喜欢你这种性子,如今看来她那丫头应当是受不住的。”
陆永言袖袍下的手顿住。
楚策宁没觉察他刹那的僵硬,只是想到同楚昭昭相关的回话,额心愈发痛:“朕见宣王世子中箭,着人去诊脉,回来的人却说那世子实在体虚,连带着昭昭也脉象紧绷。”
“她那样娇贵的小姑娘,如何受得了这般苦。”
楚策宁犹记得楚昭昭归宁时,她闷闷坐在宣王世子周身的表情,想来总是过得不痛快。他也是最近才渐渐查明宣王世子的身份,竟然就是楚昭昭折辱的那个马奴。
这般婚事落到她头上,她怕背地里委屈了多久,怨他这个皇兄太狠心。
“宣王府传些子虚乌有的传言也就罢了,”楚策宁面色冷下来,“对昭昭如此不好,朕便是太纵着他们,才叫宣王府不把皇室放在眼中。”
“听闻,那宣王世子被认回来前另有身份?”
楚策宁话锋落下,陆永言只行礼道陛下息怒。这话外隐喻似乎要对宣王府出手了,荣国公府尚不表露明意。
楚策宁神色难辨注视着他:“可别到时候查出来,那位世子还是个什么老熟人。”
前段时日朝臣变动猜忌似乎也与他脱不了干系。雁过留痕,要全然遮盖过往必定是不可能的事,只看他都藏着的些什么,到时候一网打尽。
气氛紧绷着,楚策宁话锋一转:“朕知老夫人对你自小寄予厚望,盼着你将荣国公府这棵百年大树扶持下去。朕何尝不是惜才爱才之人,只是朝臣此消彼长互相抗衡,总需要个时机。”
陆永言答:“陛下谬赞了。臣不过尽微薄之力,家中更谈不上百年大树,只是仗着族中人多罢了。春闱将至,多得是有才学热血的新官,幸甚能遇上陛下这般惜才明君,必定能在陛下引导下有所作为。”
楚策宁佯装不满,笑他:“朕机会都递到你手边了,你还这般没私心不偏颇的模样,外头传陆大人是块冰木头也不是没有道理。”
陆永言长睫低垂,显得愈发沉黑。他如何没有私心。
他回府,下人言那逾矩违抗他命令,以射箭去试探楚昭昭周边侍卫身手的随从已经领罚完。
陆永言漠然让人退下,去京外找个好些的院子。
陆永言看着匣子里楚昭昭落下的手帕,落下的纸张,甚至她握过的那支笔,推测着宣王世子背后的手段。
他如何没有私心,只是那心思晦涩,不堪到不能在旁人面前显露。
楚昭昭周身人总是很多,无妨,总会有纰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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