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邢尚书将魏司狱叫进屋子里,两人闭上了身后的房门。
“如何?”
魏司狱点头:“南诏公主已经死了,我亲手端过去的毒酒,眼瞅着她一滴不剩地喝下去,然后气绝身亡。”
“确定已经死了?”
“确定!我不放心,亲自上前查看过,呼吸,脉搏全都没有了。”
“那扎一诺临死之前,特意将冷清欢叫到跟前,说了什么?”
“小的不知道。”
“不知道?”邢尚书面色一凛:“不是特意交代你,一定要守在跟前,不要给两人留单独说话的机会么?万一那扎一诺将咱们屈打成招的事情告诉冷清欢怎么办?”
“麒王妃见那扎一诺浑身狼狈,说皇上有命,让她走得体面一点,所以让小人给准备了温水与衣裳,小人自然不方便留在牢房里。那扎一诺跟麒王妃说她是冤枉的,麒王妃不相信。两人原本就有私怨,那扎一诺却求到麒王妃的身上。这不是眼瞎么?就连冷二公子都说,麒王妃不过是假仁假义。”
邢尚书“嗯”了一声:“冷清骄人呢?”
“麒王妃让他帮忙置办那扎一诺的后事,冷清骄不乐意,将这差事推给了老林,估计要过一会儿才能回来。”
邢尚书这才心满意足地点点头:“那扎一诺一死,这事儿就已经是板上钉钉,别人想翻案都翻不了了。你刚上任,有些事情不懂,皇上交代下来的差事,没有是非黑白,只要能让皇上满意,咱们这差事就算是办妥了。”
魏司狱连连点头,阿谀逢迎几句,就被邢尚书挥手禀退下去。
邢尚书闭上屋门,靠在椅背之上,闭着眼睛默了半晌。
然后睁眼看看屋角的沙漏,起身换上一身常服,推开屋门,左右张望一眼,见四周无人,便顺着墙根径直出了刑部衙门,在大街上七拐八拐,去了拐角一处毫不起眼的茶楼。
茶楼上竹风斋三个烫金大字,经受风吹雨淋,有些斑驳。
他再次警惕地左右张望一眼,像一尾泥鳅一般钻进了茶楼。
茶楼这个时辰并没有太多的宾客,伙计从柜台后面懒洋洋地探出脑袋。
邢尚书抬手指指头顶二楼,示意有约。伙计又把脑袋缩了回去。
他入内直奔二楼最尽头雅厢。轻轻地叩门三声,然后推门侧身而入。
雅厢里,茶香缭绕,一女子背身盘膝而坐,穿一件十样锦色斗篷,下摆就铺展在绒毯之上。
听到身后脚步声,女子头也不回,只是抬起纤纤细指,拎起了手边茶炉上的茶壶。给自己手边的白玉瓷盏斟了一盏茶。
“如何?”
“那扎一诺已经被赐死。”
“真的死了?”
“确实,魏司狱亲自喂她喝下的毒酒,并且验证过。”
女子鼻端一声轻笑:“做的很好。那冷清欢什么反应?”
“那扎一诺刻意见她,就是为了翻供,她多少可能会有疑心,但是皇上的旨意,她哪里敢违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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