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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尘音也没来。
我想,她应该是不想知道我同纯阳宫之间的争斗。
俗世的事归我。
以前周成不行,现在惠念恩可以。
夜里睡得很安稳,没有离魂出窍。
只是听到三花在房顶上走过。
四点准时起床做早课。
早餐是清粥小菜两个馒头。
吃过早饭没多久,便有一个年轻道士上门递了普奇方的拜贴,请求约个时间与我详谈。
我同意见面,但时间定在了七天后。
把这纯阳宫的道士打发走,我简单收拾出门,开上那辆大切诺基前往江口北。
既然打起了要给周成讨公道的名目,就得有个样子,巡访调查,探索真相,都是必须做的。
到了江口北中学附近,我把车远远停下,信步沿街行走。
这身道袍打扮着实有些打眼。
当我站到江边大石上眺望江面的时候,就有凑上来搭话的。
“道长,你这是看啥呢?”
说话的是个皮肤黝黑的老头,扣着顶草帽,身上带着浓浓的鱼腥味儿。
我说:“听说这江里有江神,最近一直在闹腾,所以过来瞧瞧。”
老头就问:“道长这是想要施法对付江神吗?你来晚啦,苗龙王请了高人重新祭江,已经平息江神怒火,江面上太平下来了,今天大家伙都出水了,打渔的打渔,送货的送货,运人的运人,太太平平,别说兴风作浪了,以往猛不丁冒出来的水鬼都没影了。”
我说:“听您老这么一说,倒是个正经的高人,那这一片自打祭完江神就再没什么妖异的事情发生了?”
老头道:“要说怪事,倒也不是没有。不过不是在水上,而是在岸上。这两天晚上,一到半夜,就能听到女人的哭声,一哭就是半宿,大家伙都说可能是水鬼不敢在江里作妖,就跑岸上来勾人。”
我问:“女人哭也不一定是水鬼,怎么没人来查看一下具体是怎么回事吗?”
老头摇头说:“谁敢呐。这阵子这江边就不太平,苗龙王请大仙来祭江神,就搞了三回,结果越祭闹腾得越大,江神兴风作浪不说,还连着好几个晚上都有人看到阴兵过境,顶盔贯甲打着旗,老多了,排着队往江里走。老话说阴兵过境是要有大灾,死得人太多,阎王爷派兵来收魂。这谁不害怕啊,一到晚上家家都是关门关窗,不敢随便出去,生怕撞着阴兵勾魂给一起带走了。”
我说:“阴兵出巡过境确实是为了收魂,不过也没听说这阵子金城有大灾死很多人呐。”
老头左右瞧了瞧,低声说:“道长,这你就不知道了,不是没死人,是被压下去了,其实啊……哎,道长,你吃鱼不,我这早上新打的,就剩这几条了,都活蹦乱跳新鲜着呢,你全要的话,我给你打个五折。”
我笑道:“早就听说金城江鱼肉质鲜美嫩滑,是不可多得的美味,既然来金城一趟,肯定要尝一尝,我都包了。”
“好嘞,我给你都刳了,回去一洗,直接下锅就行,也不用什么别的调料,就葱姜加水,那么一炖,哎,香着呢,神仙来了也是吃一回想下回……”
老头兴冲冲地一边刳着鱼,一边同我讲话。
“道长,这话你听着就行,可别传出去,也别说是听我说的啊。你没听说死人的事,是因为被压下来,不让乱传,可我们这些住江边的,靠水吃水的,却什么都知道。
苗龙王最后一次祭江神,开始没弄明白,又把江神给惹火了,结果沉了几十条船,死了上百个伙计!
上面怕影响太坏,不让外传,连跑去采访的记者都给赶跑了,苗龙王为了平这事,花了好几百万!啧啧,好几百万啊,真特么有钱,我一年都挣不下个零头。
死了这么多人,可不得阴兵去勾魂?那哭的,没准就是逃过阴兵勾魂的孤魂野鬼,觉得死得冤,心里不服,才出来作妖。谁要是出去看,怕不是要被抓去做替身。
哎,刳好了,您瞧瞧,要是不满意我再弄弄。”
“挺好的,就这样吧。”
老头麻利地拿麻绳把鱼串了递给我,叮嘱道:“回去就炖了啊,千万不能放,放时间长就算不坏,这肉也死了,一点也不好吃。道长,你要是有本事,不如把这野鬼给收了,大家伙也好安心。”
我接过鱼,说:“既然来了,那正好见识见识,要真是野鬼作祟,贫道就收了它,给大家伙还个太平清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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