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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,你激他,做,做什么。”看了眼罗一,安庆绪摇摇头,“打,打完,你,你自己去找,找他。”
罗一晃了晃马鞭,恨铁不成钢道:“你傻啊,我去了还怎么踢他的屁股。把他叫到东亭来,我才能放心的收拾他。”
安庆绪横了一眼罗一,“我,我,我是,九,九郎的兄长。
你,你,你这么说,觉,觉得,真,真的好吗。”
顿了顿,安庆绪朝着前边骑马疯跑的十九娘努努嘴,“九,九郎,最,最怕的,是,是她。
你让,你让,十,十九娘,收,收拾他,这,这样,最稳妥。”
“看你说话不利索,原来是个一肚子坏水的。”
听安庆绪这么说,罗一的心情算是好了不少,哈哈笑了两声后,又突然觉得不是滋味。
安庆绪的性格温和淳厚,一点都没随安禄山的狡诈与阴险,称的上一声君子。
安九郎安庆恩看似跋扈,实际上就是爱玩爱闹罢了,没什么坏心眼。
可以说这哥俩儿都是可交之人,这么利用他们,有些太不是人了。
而且不管利用成功不成功,将来一旦反目,就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。Μ。
在一旁一直只是静静地听着,一言未发的李泌,看出了罗一心中所想。
“总想着诓人可不行,还是安二郎行事稳妥。”
李泌斥责了一句罗一,笑吟吟地继续道:“既然说到了诓人,行路无聊之下,说说我对君子该不该诓人的见解。”
李泌说得这么明显,罗一怎么会听不出来其中的用意,难得的没有开口,只是点点头。
安庆绪则是目光一亮,马上拱手抱拳,“求,求之,不得。”
李泌沉吟了一下道:“以我之见,君子可妄语,而且君子也做不到无一句妄语之言。
圣人先贤也早已对此做出了论断。
直而无礼则绞,信与礼相悖时,则当选礼。
信近于义,言可复也,信与义相悖时,则当选义。
诚者,天之道,诚之者,人之道,信与诚相悖时,则当选诚。”
将目光看向罗一,李泌微微一笑道:“所以,君子诓不诓人,是要看所向何事。
但再有大义,心中也难免会有所亏欠,君子行事还当以阳谋立身。”
李泌这么明显的针对,让安庆绪忍不住笑了出来。
“说后边这几句的时候,能不能不看着我说。
方才解惑带来的那点感动与感激,又一下被你给败没了。”
罗一的性格其实多少有些缺陷,在社会里撞得头破血流后,表面上看锻炼成了个老油条。
但因为孤儿的原因,他对别人对他的好,依旧格外看重。
李泌变相的安慰,其实并没有起到实质性的作用,只是让罗一心里稍微好受了些。
不过这稍稍的好受,让罗一倒是想得豁达了些。
成了安禄山半个女婿这种离了大谱的事都能发生,将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,已经说不准了。
而这个说不准并不意味着安禄山以后不会造反。
安禄山不是安庆绪,亲情的羁绊,在这种人眼中根本就不算什么。
所以防备肯定还是要防备,只是该如何防备需要做出调整,要仔细琢磨琢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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