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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口口领着后营迎击叛军的援军前,下令将火炮沉河。
这个军令,老耿能理解,也知道这是最正确的做法。
但每一门火炮都是他亲自参与铸造。
可以说每一门炮都是他的心血,就这样沉入河中,他实在是舍不得也不甘心。
可战场上每传来的一声炸响,就意味着有一个后生选择了与叛军同归于尽。
炮卒的这一团人马虽然不多,可若是加入战团,至少能让一些将士缓一缓体力,也能起些作用。
盯着左右两处战团看了一阵,老耿最终咬了咬牙,下令道:“后五队跟着我绑雷冲阵!
前五队沉炮后,同样如此!
辽东军从来就没打过败仗,这个口子不能从咱们这开。
眼睛都放亮些,待会盯着贼军的将领冲!
若是能炸贼军的主将,头功是跑不了的,家里人最少三辈吃穿不愁。”
“还是耿头聪明,待会儿我就奔着贼军主将去。”
“你个小短腿,跑起来可没我快,你还是挑旁的去炸吧。”
“这可不是谁跑得快就能炸到的,我向来运气都不错,贼军主将肯定归我。”
“这主意是耿头出的,让耿头来定谁去炸贼军主将。”
老耿身旁的炮卒一边嘴里故意的嚷嚷,一边相互使了眼色慢慢靠近老耿。
而听着炮卒们的故作轻松,老耿心中长叹了一声。
这贼老天,偏偏赶在这个时候大雨下个没完,不然哪里会打成这样。
微微摇头,老耿打开一个木箱刚想掏出手雷揣进怀里。
身后的两个炮卒突然拿出一人拿出一根绳索,一个弯腰缠在了老耿的腿上,一个套在前胸上并且快速缠住两只胳膊。
“哎,你们两个小子发什么疯!”
刚喊了一句,其他几个炮卒也过来按住了老耿。
“让你这老小子上阵才是发疯!”
“就是,你一个跛脚的能跑的快?!”
“现在还有船,你上去老实待着吧。”
“平日光你骂我们,这回可得把你绑的紧点。”
老耿又气又急又感动,“你们这些臭小子赶紧把我放开,我这一把岁数活的够本了。”
这些炮卒没理会老耿,先将其抬上河船,随后将绑在上身的绳索割了一个要断不断的豁口。
立刻回到岸边将手雷用油纸包住绑在了身上,接二连三的奔向前边的战团。
并且边跑边十分好笑的喊着炮卒开炮!
但这好笑的大喊却让老耿难以抑制的哽咽,“你们都是些混蛋!”
“别喊了,你都说咱们辽东军不能打败仗了。”领着前五队沉炮的新团出身的副团头高福劝慰道:“这帮小子是拿你当…”
高福的话还未说完,突然间从东边传来了沉重的马蹄声。
紧皱着眉头看向东边,高福隐约看着雨中的旗帜有些好似是绣着黑色的虎头。
“老耿,你赶紧看看,是不是我眼花了,怎么看着像是咱们辽东军的军旗呢。”
“那你倒是上来扶我起来,我仰面躺着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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