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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意阑以为是他又烧了起来,身体不舒服,所以蹑手蹑脚地去看他。她没敢乱动,只是伏在他身前,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。
她的手有些冰,一碰到他,他就蹙起了眉头。
许意阑较忙收回手,她觉得他好像有些烫,又好像不太烫。
她也弄不清楚他到底发没发烧,于是拿出体温计,想帮她测一下。
“妈……”男人突然呢喃了这么一句话。
许意阑有些错乱,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幻听了,侧着耳朵贴在他唇边。
“哥哥?”
梁秉词似乎循到了一丝温度,他抬手,把她揽进了怀里。
许意阑踉跄了一下,趴在他坚硬的胸膛上,手上还拿着体温计。
她凑得他好近好近,可这种感觉却不同于以往,她是被迫的而又不带有一丝心机与算计。
许意阑人有些懵,耳边还回荡着他刚刚的呢喃声,她觉得他应该是梦到妈妈了。
关于梁秉词的亲生父母,许意阑知道的信息寥寥无几。
她只知道,翡翠是梁秉词母亲养的金毛,年纪已经很大了。而梁秉词格外在意这只金毛,甚至那天翡翠生病,他连掐死她的心都有了。
这么在乎,看来母亲也是他的一块心病,一个顽疾。
许意阑推测,他的亲生父母应该都去世了。而此刻脆弱的他,大概是想母亲了。
许意阑突然很羡慕梁秉词,他的母亲一定是个好母亲,否则怎么会让一个平日里如此薄凉的孩子在梦中呢喃呢?
而她不一样,她对母亲这个充满爱意的词,只有无穷无尽的憎恶。
许意阑死死咬住唇,慢慢等待自己平复下来。她停着梁秉词强有力的心跳,想抽身出来。可她挣扎一下,梁秉词却将她抱得更紧。
梦中的他好像将她看成一棵救命稻草,死死攥住,不肯松手。
好像他只要一松手,她就会立刻消失,抛他而去。
梦中的梁秉词很没有安全感。
许意阑觉得自己已经要被他抱得喘不过来气了,若是以前,她甚至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故意要闷死她。
许意阑再次挣扎了下,手撑着他的胸膛,想往后退,她轻轻去掰他的胳膊,结果手上的体温计不小心落到了地上。
“啪嗒”一声,划破了黑夜。
梁秉词突然睁开了眼睛,即使室内跟暗,可许意阑还是看了他眸中一闪而过的恐惧与不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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