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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念念微微的怔了怔,有那么些的恍惚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隔了好会儿,她才看向了宋于,挤出了一个笑容来,说道:“我打算在这边呆几天就回白城去。”
她这样儿,显然是早有所打算的。
但她这样儿,就算是回去宋于也是不放心的。她的脸上露出了些难色来。
她是很少这样儿的,任念念这下便问道:“怎么了阿于姐?”
宋于这下马上就说道:“我想请你帮我照顾小家伙一段时间,我和唐续这段时间都忙,他爷爷奶奶身体都不太好,长期放他们那边不太方便。家里张妈年纪也大了,阿姨完全管不了他……”
任念念不知道她是真要她帮忙,还是只是给她找事儿做。她现在是闲着的,也没有去问,微微笑笑,说道:“好,我反正也没事。”
宋于明显的松了一大口气儿,说小家伙今天晚上就会回家,让她一起过去。
任念念原本就没什么行李,这下简单的应了好。
她原本以为宋于说他们忙并不会真的很忙,但却并不是。她到宋宅的第二天,宋于便拎着一行李箱出差去了。
唐续则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,她来到宋宅就没见到他过。倒是小家伙没有预想的那么调皮,他好像也懂事了些,还会小心翼翼的照顾着她的情绪。
宋宅里人口简单,事儿并不多,她除了接送小家伙上学看着他之外便没有别的事儿。每每趁着小家伙上学,她都会去上墓地那边坐上半天。
有了事儿做并没有减轻她的失眠,她开始长久的失眠,整夜整夜的睡不着。害怕张妈他们会发现,她去黑诊所开了助眠的药,每天晚上在睡觉前服上一粒。
她从未觉得时间是那么的难熬,每一天于她来说都是煎熬。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一整个世纪那么的漫长。
她是知道她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的,但她却不愿意让人知道,小心翼翼的守护着。
她很多时间都会做梦,几乎每一个梦都是和于安河有关的。多数时候是他浑身血淋淋的,她想伸手去抓住他,却怎么也抓不住。
她无数次的去想着在炸药爆炸的那一瞬间他的样子,他是否有过害怕,或是疼痛到无以复加。每每醒来,腮边总是湿湿的一片。
宋于出差足足的出了半个月,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,任念念几乎每天都是墓地学校宋宅三点一线。
她偶尔也会给老任打电话,问着些他生活上的琐碎事儿。老任倒是都放下了,语气爽朗。偶尔听到她兴致不高,还会说上几个笑话逗她笑。
齐青办事历来都是靠谱的,在这段时间里,他渐渐的将所有该安排的都已安排好,她甚至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。
越是这样儿,她越是茫然,许多个夜晚她晚睡时都看着从诊所里开来的药片,只等宋于回来,她便能吃下,这样,就能解脱了。
但她却没有吃的机会,这天傍晚上楼,她才发现她放在床头的小抽屉里的药片没有了。她在一瞬间有那么些的慌乱。她这些日子以来,一直靠着那些药片入睡,现在药片没有了,她像是失去了精神支柱一般。
她立即就要下楼去,但才刚打开门,就见张妈端着一杯牛奶颤巍巍的走了过来。她脸上的笑容温和,开口说道:“药吃多了对身体不好,牛奶有助睡眠,您以后都喝杯牛奶再睡。”
原来药片是她收起来了。
张妈是好意,任念念嗫嚅着,到底还是没好开口将药片要回来,接过了张妈手中的牛奶来,在她的注视下将牛奶喝完。
她本以为她喝完张妈就会下楼的,但却没有,她在她的房间里坐了下来,絮絮叨叨的开始说起了宋于小时候的事儿来。
都是些琐琐碎碎的事儿,但却在这夜晚里驱散了孤寂和寒冷。不知道是因为张妈絮絮叨叨的缘故还是牛奶助眠,任念念的眼皮渐渐的合在了一起。
张妈等着她完全睡熟了,这才起身给她盖上被子,叹了口气之后关上灯和门出去了。
楼下早已是安安静静的,她将杯子洗了,这才颤巍巍的回了房间。拿出了老花镜来,拿起了一旁的电话拨了宋于的号码。
宋于显然是在一直等着她的电话,电话一通就接了起来,叫了一声张妈,问道:“她睡了吗?”
张妈点点头,说道:“睡了,我按照你说的在牛奶里放了半粒药。那那姑娘我看着很不对劲,我怕她会做傻事。”
她说着叹了口气。任念念平常看起来和以往是一样的,没看出什么不对劲来。要不是她今天大扫除,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发现她竟然买回来那么多助眠的药物。
宋于在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下,说道:“您看着点儿她,我明天就回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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