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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如海顿了顿,思量稍许问道:“这个赵博安,很有天赋?”
贾蔷笑道:“赵博安为人木讷,不善言辞,对于迎来送往交际之道,一窍不通。但于印染一道,天资极为出众,甚至比我还高。人才难得。”
林如海闻言,笑了笑,道:“这么说来,你想保他?”
贾蔷闻言,点了点头,道:“赵博安,是个人才。”
林如海“嗯”了声,道:“也罢。不过你要记住,人,可保,但赵家的家财,一文钱都不许收。藏匿赃银,乃大忌。”
贾蔷忙应下,道:“先生,我记下了。”
“去罢。”
……
宁荣街,宁府。
大门前,贾蔷勒马,刚一下马,管事李用就上前见礼,又指了指门楼方向,道:“侯爷,赵家二老爷天还没黑就来了,等了好一阵了。请他去前厅坐着也不去,只在门口站着。”
贾蔷见之,并无意外。心里一叹,可怜天下父母心。
他上前,赵东林已经满面含笑的迎上来,拱手致歉道:“在下唐突了,不请自来,做了恶客,宁侯勿怪。”
贾蔷轻轻颔首,淡淡道:“赵东家,里面请。”
赵东林见他态度如此,面色一黯,心中再无侥幸,随贾蔷一道去了前厅。
落座后,赵东林面色苦涩,缓缓道:“宁侯,赵家,果无幸存之理?”
贾蔷摇头道:“赵东家,本侯哪知道这些?本侯虽为武侯,但这官位连上朝议政的资格都没有,你问错人了。”
赵东林叹息一声,苦笑道:“到了这个地步,我也不自欺欺人了,今日前来,是有一封信,想让宁侯转交给博安。如今,在下出门,身后都跟着绣衣卫的番子。书信自己寄出去,一定到不了博安的手里。”
贾蔷看了眼赵东林自袖兜里掏出的书信,点了点头,道:“可以。”
赵东林又叹息一声,迟疑稍许,缓缓道:“赵家官中的财物,我分毫不敢动。二房库中的金银,我也没碰分毫。只是,当初博安他娘在时,曾留下一份嫁妆,我寄存在京城的一处宅院内,宁侯能否……”
不等他说完,贾蔷摆手道:“赵东家,你是明白人,当清楚,这份家财若是到了赵博安手里,对他来说,是祸非福。贾家也绝不可能做这样的事。”
赵东林闻言,面色凄然,这样一个生意场上纵横睥睨家世显赫的男子,此刻竟是红了眼圈,落下泪来。
站起身,对着贾蔷就跪了下去,一个头磕在地上,哽咽道:“宁侯,在下别无所求,只求宁侯能救一救博安。宁侯是知道的,博安是甚么样的人。赵家的事,他一概不知,也一概不问,他只会织染呐!宁侯,博安是你的弟子,求你看在师徒一场的份上,看顾他一些。”
赵东林都不敢想象,赵家被连根拔起后,哪怕放过赵博安,可他儿子那样的性子,能在这世间活下去吗?
看着不断磕头的赵东林,贾蔷皱了皱眉,道:“赵东家不必如此,虽然那个师徒名分有些草率,但只要博安认本侯这个师父,那我自会护他一场。”言至此,见赵东林抬起头来,额头已经见血,到底心中不忍,给出了个答案来:“赵家的事,牵扯不到他身上。赵东家,你好自为之罢。”
赵东林闻言,欣喜若狂,眼中不掩感激的看着贾蔷,道:“宁侯大恩大德,我赵东林,必有厚报!!”
贾蔷摆手道:“赵家的银子,一文钱都动不得。这个道理你也明白……行了,你去罢。”
见贾蔷端起茶来送客,赵东林也丝毫不觉受了委屈,又磕了三个头后,大步离开。
看着此人背影,贾蔷皱了皱眉,总觉得这老小子想做点甚么。
但愿不要画蛇添足,弄巧成拙才是。
正当他思量赵家会怎样应对时,忽见吴嬷嬷大步进来,面色慌张,对贾蔷道:“侯爷不好了,东路院那边传信儿过来说,蓉大爷不好了!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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