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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自己小心。”
自她受伤以来,姚翝做事之前已经许久没有受人如此叮嘱了,闻言便欢喜道:
“我知道了。”
长公主也露出笑意:
“这样再好不过。”
众人分配完各自的任务,姚若筠召集家人时,却在姚婉宁这里碰壁了。
“我不走!”
姚婉宁抱着肚子,摇了摇头:
“我哪里都不去,我跟孩子都要留在这里,我要等‘他’过来,看‘他’能将我如何。”
她神态坚定,语气十分平静,说话的时候甚至找了一处横落未断的房梁,坐了上去:
“妙真与我爹娘他们离开,我跟守宁留在此处。”
她下了决心,显然不是姚若筠能说动的。
姚若筠顿时露出为难之色,下意识的看向柳氏。
长公主等人面面相觑,也觉得有些头痛。
姚婉宁临盆在即,她的安危本该是重中之重,可此时她执意不走,以她身份,谁能劝说?
陆执转头去看朱世祯,朱世祯露出伤脑筋的神色。
“婉宁——”
他喊了一声,姚婉宁也不看他,只抱着肚子:
“我说了,谁来劝我都不走,我跟守宁一块儿。”
柳氏咬了咬唇。
这個大女儿一向是她的心肝肉,可此时见姚婉宁倔强不走,场面僵持,她心中不由酸楚。
她思想钻了牛角尖,不由自主的想:是不是婉宁在怪我?亦或是因为那道士逼我选择,我下意识选择守宁活命的缘故,便注定婉宁要命丧此处?
她一想到这里,心痛如绞,便泣声喊:
“婉宁——”
“娘。”柳氏这样一喊,再配合她哀求、内疚的眼神,姚婉宁眼中的冷色逐渐瓦解,她叹息了一声:
“我没有怪您,您不要想这么多。”
知母莫若女,尤其姚婉宁从小病痛多,心思敏锐极了,此时一见柳氏神情,便知她心中想法。
“我做这样的选择,并非任性,也非赌气……”
姚婉宁说着说着,眼中浮出泪光:
“而是因为,”她哽咽了片刻,数次深呼吸后才重新抬头看向母亲:
“我如今已经怀了身孕,有了‘他’的骨肉,可我的丈夫要毁了神都,而我的外祖父为了救护百姓,命都要没了……”
一面是丈夫,一面是至亲长辈,“我能去哪里呢?”
姚婉宁泪光闪闪的问,顿时将柳氏问住。
姚守宁听到姐姐的话,原本也欲跟着劝说的心思顿时止住。
她此时才意识到,外祖父出事受伤最深的并不是自己,而是夹在中间的姚婉宁。
“姐姐不走就算了。”她突然出声帮说话。
柳氏一下怔住:
“可是——”她有些为难,看姚婉宁的表情有些奇怪,仿佛有点儿心虚、内疚,夹杂着痛苦。
奇怪,柳氏向来最疼姐姐,与姐姐之间的关系也一向亲近,她甚至为了姚婉宁而险些死于妖王之手,如今才刚苏醒,怎么与姐姐之间的气氛却有些怪怪的?
姚守宁心思敏锐,察觉到两人之间气氛的不对劲儿,但此时不是细问这些事的时候,她将疑问暂时压到心中,又补充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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