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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告诉母亲什么?”程大老爷冷笑,“告诉母亲你拿了你女儿的挣下的产业不给母亲,反而给了妻子私藏吗?”
“你就不怕母亲再去告你一个忤逆吗?”
想到母亲脾气,程二老爷不由僵了下。
虽然母亲一向以自己为傲,想要自己为她挣一副诰命,最是疼爱自己,但架不住自己离开家,而这老大夫妇守着母亲,不知道吹了多少耳旁风构陷自己。
真要是被再去告了忤逆,这京城就真的不能呆了。
“你好自为之吧。”程大老爷看着哑了火的程二老爷,淡淡说道,抬脚迈步。
“关照!”
程二夫人猛地想到什么停下哭喊道。
“大哥,那店铺里还有我的钱呢,你得还给我。”
程大老爷嗤声。
“你说有就有啊?”
“大哥,这是真的,那贱…娇娘把钱都用来包花魁了,店里周转不开,是我拿了嫁妆银贴进去补上才周全的。”程二夫人急急说道,追上程大老爷,“还变卖了好些首饰。”
程大老爷脚步不停。
“都是你说的而已,你说你贴进去好些钱,谁知道你拿着账册这么久,又私昧了多少。”他说道,“我没找你要钱就不错了,你还来找我要。”
天啊!真是冤枉死人了!
“大哥!天地良心啊!”
程二夫人顿时再次大哭,一面拍心口。
“天地良心啊!天地良心啊!”
人怎么能这样的黑心啊!还有没有天理啊!
我的钱啊!我的首饰啊!还有那账册上明显看到日日增涨的盈利!就差几天啊,就差几天就要满月了,她就能拿到了!
天啊!
“没法活了!死了算了!”
程家宅院里再次陷入嘈杂喧闹。
四月初,天色大亮的时候,伴着乐工们的笙萧钟奏,御座上的天子退朝而去,陈绍等重臣继续往勤政殿议事,而其他文武百官则可以散去了。
一如既往,高小官人身边拥簇了很多人说笑。
“还以为高小官人以为耻告病不来参加朝会呢。”一个官员在远处看着低声笑道。
另一个官员嗯了声。
“怎么会。”他说道,“高小官人没病不装病告假,而那位真带着伤的也没告假来上朝会了呢。”
说着话向另一边抬抬下巴,先前说话的官员向那边看去,见那里也有几个人正说笑热闹。
这些人多是才授官的新科进士们。【注1】
“哦,那位程进士啊。”他笑道,目光看向程四郎的手,“只可惜官袍袖子太长了。”
目光扫向程四郎胳膊的不止他一个人。
程四郎恍然未觉,依旧与同僚们说笑,甚至当有人不怀好意的故意来问他的伤的时候,还大方的举起手拉开袖子。
“无妨无妨,皮外伤而已。”他笑道。
皮外伤?
“不是说断了吗?”有人惊讶问道。
程四郎哈哈笑了。
“怎么会!酒场嬉闹,动手动脚言语冲突而已,那里会真的伤筋动骨。”他笑道,“你这样说,把高小官人当什么人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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