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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 重业罪（第2页）

“求南长老成全！”重重的声音传来，这次应该是脑袋嗑在地上。

我心里一紧。

“求南长老成全。”沈风低哑地吼道。

听得我心里一阵阵地寒冷。

“我一直想问，沈叶清到底许了你什么？”南长老淡淡问了一句。

沈风闷了许久，才缓缓道：“他许了我向往之物。”

“何物？”我听出了南长老声音里的慎重和好奇。

沈风沉默着。

“鬼道在短时间内，确实会让你有极大提升。但由死向生，难上难，重上重！”南长老劝道，“你已在人间道苦苦熬了这么久，不该如此轻言放弃地去了千秋阁，你这是在赌你的命。”

“那是南长老高看我了。”沈风的声音低低传来，“即便再过个百年，我也只能停留在近尘中，退不得，进不得。可我，我，我也想成为下一个酒三千。”

什么意思？

“比起鬼道，寒谷的方法是慢了些，但走的是大通之道。”南长老语重心长道，“这其中的优劣，我曾细细地告知给你。你都忘了？”

“可在那条路上，我没有一点天赋，半分机缘全无，如何赶得上？南师父难道是想让我自己一个人慢慢地熬到死吗？”沈风嘶哑道。

“各求所道，为何追赶？”南长老漫漫道。

沈风突然悲从中来，哽咽声稍大了一些，缓了好一会儿，才梗着喉咙继续道：“路，我已经选了。还请南长老您成全。”

我听到南长老叹了一口气：“南宫千羽疯了，你也疯了。我百年寒谷注定要亡啊！”

过了半响，我才听到沈风低低呜咽道：“知风不孝，累南师父多年教诲。”

“世人皆说寒谷薄凉，却不知其实这寒谷中的弟子一个比一个生得更凉薄。”南长老淡淡道，“唉，罢了罢了。你们一个个不听劝，就随你们的命缘吧。是生，是死，今后再与我无关。”

“多谢南长老。”沈风抽泣道。

“你我如今，前尘尽断。往后愿你，能得偿所愿，不负今日。”南长老衣袖声划过我的耳边，声音渐渐变远，“以后莫要喊我了。”

“是。”

这？？？

我觉得自己似乎都跟不上这个结局。祸是我惹的，怎么师姐就得替我背？而且还闹得和南长老恩断义绝？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。

“吱～呀”的门声又响了起来，南长老的声音远远传来：“好好照顾小雅，再出乱子，为你是问。”

“是，南长老。”更低哑的声音从破碎的喉咙里挤了出来。

门“吱～呀”又关上了。

我直愣愣地躺着，听着沈风在不远处一声高一声低地哽咽抽泣。

师姐，要舍弃的人是你，你哭什么呀？我一边思考，一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。

“醒了。”有一个冷冷的女声在我的右侧上方淡漠地响了起来。

我转着眼珠子望去，看着一张冷淡的脸，迟疑道：“师。。。。。。姐？”

“能认出人了，右副使。”一声好听的男声在我的右手边响了起来，“小恩人，现在觉得怎么样了？”

师姐冷冷地哼了一声，仍旧忙碌着手上的东西，一点也没有想搭理我的意思。

我转着眼珠子好奇地看向右手边的位置，那里站着一个长相清瘦，皮肤白皙，十五六岁的少年郎。少年郎撑着一双大大杏眼，眼珠子黑哟哟地笑眯眯地看着我，笑出了一脸老练的讨好：“小恩人，您终于醒了。”

除了这一副好听的嗓音有些莫名的熟悉，这样的一副样貌，我记得自己应该从未曾见过。

“幸得小恩人赐名，老奴：玉安生。”少年郎躬身作揖，带着五分敬重四分讨好和一分的狡诈，笑着补了一句道，“白玉岭，掌柜。”

啊？我惊讶地上下打量着他：这是返老还童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