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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（第3页）

时烨下意识说了句：“进。”

说完他立即后悔，但人已经进来了。

盛夏走进来的时候看得出来很犹豫，尤其是看见时烨指尖还夹着烟。他走近了几步，但没有靠得太近，只走到能看清时烨脸的距离就停住了。

他们看着彼此，都呆了一会儿。

时烨这次冷静了些，等恍惚完了，他才淡淡地问：

“都走了，还回来干嘛？”

回来干嘛。

盛夏看上去很不自然。时烨知道，盛夏应该是有些紧张，不过这让时烨更有底气了些，甚至觉得有些痛快。

“我……”盛夏皱着眉，每个字都说得很慢，“我也不知道，但走到医院门口，就又走回来了。”

时烨拿烟的手下意识抖了下。

他努力镇定下来，轻飘飘地道:“高策说你不图钱，那你这回想要什么？”

听完盛夏的表情有一瞬间的茫然：“什么？”

“我问，你为什么要来我的乐队？”即使昨晚才胃出血，还穿着一身病号服，但时烨看上去依旧十分凌厉尖锐，“现在飞行士的风评很差，歌迷都快骂到我家门口了。要是和以前一样还图名图利，那你是不是犯蠢了？”

说话的时候盛夏一直盯着他指尖的烟看，时烨甚至不确定盛夏有没有好好听自己说话。

等他说完了，盛夏指着他的烟没头没脑地来了句：“以前你不抽烟的。”

时烨心道，又来了，你又来了。看看，又是这种表情，这种语气，这种眼神。

盛夏以前就总是这样，漫不经心地说着戳人的话，但表情和语气又那么认真，让人根本看不出来他在伪装还是真的单纯。

此刻时烨选择相信前者。

他还没想好怎么刺回去，盛夏却又来了句：“那时候你叫我别抽烟，不然长不高。你走以后我就戒烟了，我听你的话了。”

时烨当即倒吸一口凉气。

对，以前时烨是说过那种蠢话，当时为了哄他，说过一堆蠢话。

时烨强迫自己无视盛夏的话，继续追问：“你是觉得我现在混得挺惨，上赶着来看我出洋相是吗？”

他们此刻没在一个频道里交流，各说各话，但眼里都有相似的悲哀。

盛夏也还是充耳不闻的模样，他看着时烨指尖的烟，答非所问地道：“你别抽烟了，对身体不好。”

时烨被他那个眼神看得彻底没话了。

“我不要你的什么，你好好的就行了，”盛夏声音很低，最后才叫了那一声——

“时烨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