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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意上一次看这么多钱,还是在沈岐远要买九凤冠的时候。
她恍然想了起来。就说这个人声音听着耳熟,之前在沈府书斋外头,沈岐远大声呵斥的两个人里,其中一人告饶不止,不就是面前这个么。
这么多银票,让她帮的忙多半就是向沈岐远求情。
遗憾地看了一眼那匣子,她将它推了回去:“我一个商贾女,哪里帮得了二位大人的忙,请回吧。”
陈都督脸色难看了起来,许少卿见状,拍案便起:“敬酒不吃吃罚酒,我看你这酒楼是不想开了,舒坦的日子也不想过了。”
“来人!”
旁边的护卫蜂拥而上,将如意双手反绑。
贺汀兰急了:“你们这是做什么?我们东家可是良民!”
“她辱骂朝廷,岂能免于牢狱?”许少卿冷笑,“就算是位高权重的大人,也救不得这样的罪名。”
陈都督叹息:“姑娘不妨与我等各退一步,这样对大家都好。”
一个红脸一个白脸,唱得是挺好的,如意就纳闷了:“您二位这样的手段,怎么还能把差事办砸了呢?”
她是诚心诚意发问的,但大抵长眼天生带着嘲讽,两个大人一听就绿了脸。
“我等再如何也轮不到你一个低贱的商贾来置喙!”许少卿气得跺脚,“带走!”
“东家!”贺汀兰慌忙追上她两步。
如意摇头:“不用担心,也不用去求救,我很快就回来。”
做什么梦呢,被他们送进牢狱里,不脱一层皮还想很快回来?许少卿冷笑:“前天牢里有个只犯了些小事的人撞墙自尽了。”
陈都督故作好奇:“怎么回事?”
“说是受不了其他犯人的欺辱,宁愿死也不想再被关在里头。”
“是了,咱们要去的大狱都是十几个犯人混关在一处,这位姑娘细皮嫩肉的,恐怕不好过。”
说着,陈都督又朝她道:“一句话就能免去这折磨,姑娘何乐而不为呢。”
“哦?”她道,“二位大人怎么知道我一句话就管用呢?”
“世上之人都有弱点,独沈大人在朝多年,未曾出现任何纰漏。”许少卿沉声道,“你是第一个出现在他书斋里的女人。”
“所以大人觉得,我是他的弱点?”如意扬眉。
许少卿没答。
他们两个并不知道沈岐远在她身上放了多少心思,只是死马当活马医罢了。见她宁可入狱都不松口,许少卿反而觉得有戏。
若没有奸情,她一个普通百姓,腰杆怎么能这么硬?
如意悠长地叹了口气,又勾了勾唇角。
几人出门上车,避开人前,从小道去了京兆尹大狱。
这大狱不比宗正司,里头什么人都有,混杂着关在一处,空气里都是一股难闻的味道。狱卒捏着鞭子四处巡视,有人不守规矩就狠抽过去,哀嚎之声听得人发寒。
陈都督指了指这森冷可怖的场景,想再吓唬吓唬如意,谁料两人一转头,身后被五花大绑的人就没了影子。
“她哪儿去了?”他问许少卿。
许少卿也很茫然:“刚刚走过来时人还在呢。”
大狱两边墙高三十丈,非常人所能越,加之周围十步就有一个看守,两人丝毫没有担心过人能逃走,只纳闷地左右寻找,然后去问外头的守卫:“方才那个穿鹅黄长裙的犯人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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