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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车停下,国子监到了。
魏昭神色凉凉,看都没看他一眼,掀开布帘弯腰出去。
至于那玉瓶,被他随手扔了。
青灰色的高墙内,古柏森森。晨雾未散时,便有青衫学子陆续而来。
魏昭衣袂拂过石阶,步履轻而稳。
不远处是蒸着糯米糕的老铺。
魏昭垂下眼,可竹笼掀开时白雾漫卷,甜香悄悄攀过鼻尖。
他未做停留,一路朝前去。
不少学子向魏昭拱手作揖,魏昭皆一一回礼。
“魏昭。”
贺诩然在国子监门口堵住他。
魏昭缓缓抬眸,世家子的矜贵和端方得体,在他身上展露无疑。他嗓音平缓:“贺世子有何指教?”
贺诩然怀里抱着书,蹙了蹙眉:“国子监将开学考核安排在今日,你准备的如何了?”
他打心底看重这个对手,话语间也并无恶意。
“这次年关,我在家苦读,要是压过你了,你万不要气馁。”
他一板一眼:“你好好考,这次,我不会让你的。”
魏昭:……
“噗嗤。”
萧怀言乐了。
他眼儿只往贺诩然身上打量,抬了抬下巴,笑他:“你个万年老二,管他准备的如何?总归每次压你一头。”
“还什么不让他?你个书呆子倒是考过他一回啊。”
贺诩然拧眉,他和萧怀言向来不对付。
“我的事,和你无关。”
贺诩然看不起萧怀言这个纨绔。
每日不好好读书荒废学业,只会玩乐斗蛐蛐也就算了,甚至三番四次得罪夫子。
没有半点当学子的样子。
他不愿和萧怀言浪费时间,只看着魏昭,似在等他回应。
魏昭幽幽:“拭目以待。”
贺诩然抬步入了门槛,径直往前去。
入了学堂后,他在案桌前坐下,闭目养神。
很困。
除了在国子监外。母亲对他的要求高,每日给他安排的课业只多不少。
案头昨夜未干的墨迹已凝成冰渣,今朝新裁的宣纸又摞了三寸高。他回府后得默《通鉴》,午后习论策论,入夜前需交三十韵试贴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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