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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夫,蔺举人的伤当真不严重?”县官冷着脸问道。
老大夫气的脸都红了,却不能不回答县官的问题:“大人,如若不相信老朽的诊断,大可以将全城的大夫都请了来就是,难道季家还能将全城的大夫都收买了吗?”
老大夫这话说的是真严重了。
季家再怎么有本事也不可能收买全城的大夫,先不说大夫有医德,不可能所有人都为季家开出的条件违背良心,就说事发突然,蔺信方是主动上门挑衅,这么短的时间里季家怎么可能收买全城的大夫为李泱脱罪呢?
“蔺氏,既然你不相信这个大夫,那你说说要请哪家的大夫吧。”
蔺母赶紧说了几个名字。
县官想了想后对手下说道:“去把蔺氏说的那几个城东的大夫请过来,再去请几个城西的大夫。”
如此一来,也显得公平,杜绝了收买大夫的可能。
这次请大夫花了很长时间,久到在场的人都有几分不耐烦了。
“大人,大夫请来了。”
五六个大夫鱼贯而入,一一给躺在地上的蔺信方诊脉、检查伤势。
最后几人得出了一样的结论——蔺信方真的只是受了些皮外伤。
“大人,蔺举人身上连淤青都没有,骨头也没伤到,只是脸上擦破了点皮。”
至于他为什么这么疼,可能是因为读书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,没干过什么重活也没受过什么伤,所以一点皮外伤都会让他觉得疼痛非常。
简而言之就是,惯的。
听完大夫们的话,县官的脸都是青的,折腾了这么半天,原来只是因为这个蔺信太矫情了。
本朝律法严明,对无故殴打伤害他人的处罚比较严重,如果被伤害的是有功名的举子,处罚会更加严重。
男的要去修两年城墙,女的要去舂一年半米。
但是这件事是蔺信方主动挑起,简言之就是他自己嘴贱主动讨打,而且他们属于互殴,又都受了些轻伤,所以性质并不恶劣。
官府是没办法管这种事的。
蔺母也慌了,她了解自己的儿子,她知道他是真的疼,可是所有人都说他没受重伤。
县太爷也不会帮着他们。
这可怎么办啊?这个李泱难道是个妖魔不成?还是说真的是她太娇惯儿子了?
“大人,大人你要为我们做主啊大人!大人,你不能因为李泱是季家女婿就放过他啊大人。”蔺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,只能嘴里不断地重复这句话。
“够了!你们还不赶紧退下,还想要诬告他人吗?”县太爷气的狠了,蔺母这个样子倒显得他是个为权贵折腰的贪官似的。
这个案子事实清楚,没什么弯弯绕绕,真相明明白白的,哪里容得了她在这里口无遮拦?
蔺母还想说什么,被蔺信方拉住了衣角。
他娘不清楚律法,他可是知道。
诬告他人是要徙三年的,县太爷若是恼羞成怒将他们抓起来,谁能替他们申冤呢?
这次算姓李的厉害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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