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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是不是在想,为何我会知道这件事?我也不瞒你,你那日中了幻阵,我进入幻境救你,正好就看到了。二公子下次若想骗人,可要想好了。”
君临松了口气,看来凤瑾并不知道他要寻的人他爱的人是她自己。
“即便如此,不是月凝鸢也不会是你。”
凤瑾刚才那一瞬间还抱有一丝幻想,可这一刻她的幻想全部散成了云烟。
君临还是君临,那个平时沉默寡言,开口必惊天“冻”地的君临。
“二公子无须再强调一次,我凤瑾也至于没脸没皮地任由二公子羞辱。”
凤瑾一口一个二公子,不似他们初遇的时候那般客气,而是讽刺到了极点。
君临不答话,他不知该再说些什么…他说的已经够绝情了。
凤瑾接着说:“我对二公子的情意就如二公子方才扔掉的荷包,一去不复回,望日后二公子切莫后悔,待我回澜沧之后解除婚约的文书一月之内,定会递到二公子手上。你我二人便形同陌路,凤瑾定不会再扰二公子了!”
君临望着凤瑾决绝远去的背影,蹲下身子呕出了一抹黑血,喉头那股腥涩不及心里苦涩的万分之一。
阿瑾,不要回头…千万不要回头…
而凤瑾此时并不知道在她身后的君临发生了什么,只是在心里默然哀求:
君临,你若此时喊住我,以后不论你再如何赶我走,我都会死活赖着你,只要你开口叫一声我的名字。
等到凤瑾走到苏宅的门前,她也没有听到君临开口。
君临在地上蹲了良久,颤抖地扶着栏杆站起身来,跳进了湖里。
寒冬的湖水,虽未结冰但也冰冷刺骨,如针扎的湖水让君临保持清醒,沉在水中寻找刚刚被他扔掉的荷包,他找了一会儿没有找到,仰出水面换了口气又沉入了水中,又找了一会儿仍然没有找到,他顺着水流的方向游去,挺出然后沉下,又挺出又沉下,不知重复了多久,终于找到了。
他浮出水面,低头吻住了那个荷包,随后放进了怀中,紧紧地贴着胸口。
君临筋疲力尽地爬上岸,广陵的夜晚非常安静只有更夫在打更,君临浑身湿透,发丝凌乱地贴在他惨白如纸的脸上,白色的衣袍已经接近透明,狼狈不堪…任谁也认不出他是大名鼎鼎的君二公子,是他把自己逼到了如斯境地,曾经他亲手毁了他的名声,如今他亲手毁了他的爱情…
君临捋起了袖子,看着手臂上的那条红线,他催动一次灵力,红线便增长一分,待红线入心时就是他成妖之日,此刻的他不过是一个半人半妖的怪物,名声和爱情对他来说并不重要…
他抽出腰间沧离,放置嘴边,吹奏出那晚凤瑾所做的曲子…
青丝绕指柔,情字缠心头。
不知几多愁,酒香难入喉。
薄雾渐浓,四周变得萧肃…
来了吗?来得可真是时候啊…
正好他想酣畅淋漓的大打一场,把所有烦忧给一并发现出来。
君临盯着房屋上的飘忽的影子,这次似乎换了一个人来,与上次黑衣人的身形不同要更高挑一些,难道是他们已经知道他发现了吗。
君临拔出落尘,邪魅地勾起了唇角:“既然来了,就不要躲躲藏藏了…锁灵塔在我身上,有本事就来拿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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