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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指尖微凉,也像是玉石般的质感。
“般般昨夜不曾睡好吗?”他看着她眼底的青影,思忖着徐缓问道。
江萤羽睫轻闪,略微有些心虚。
她近乎是整夜未睡。
时辰尚早的时候,是因为不习惯与他同榻而眠,因此总是没有睡意。
后来夜色渐深,则是不知为何,总觉得他会突然暴起,扼着她的脖颈找她算账,因此始终没敢阖眼。
最后好容易挨到天色冥冥。她迷迷糊糊昏睡过去,却又很快便被噩梦吓醒。
那个噩梦,还是有关于太子。
其中的细节,光是回忆起来,都令人面红耳赤。
这三样,她哪一样都不敢告诉太子。
她唯有扯谎道:“臣妾是在想归宁的事。”
她觉得自己的谎言并不高明。
但好在容隐并没有深究。
他垂落停留在她颌间的手,将放在春凳上的外裳递向她。
“是想家了?”他问。
江萤耳缘微红,想起她还穿着贴身的寝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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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接过外裳披在身上,语声很轻地道:“有些。”
毕竟想归宁的事是她先提起,她总不好在这个时候否认。
而容隐淡淡嗯了声。
他道:“若如此,可在江家小住几日。”
江萤正在系着衣扣的指尖微停。
她想到长安城里的民俗。
女子归宁期内,夫妇两人是不能同房而睡的。
那她便也不用这样小心翼翼……
她心念微动,但很快却又想起。
在她未出阁的时候,太子便接连闯过她的浴房与闺房。
这长安城里的规矩在他眼里根本不是规矩。
“还是不要了……”
江萤气馁道:“出嫁女在家住得太久,总是会惹人闲话。”
容隐并未强求。
他道:“也好。”
话音方落,稍远处的支摘窗便被顶开。
雪白的狸奴自窗楣间跃下,轻车熟路地小跑到容隐身边,亲昵地去蹭他的衣袍。
江萤羽睫轻眨。
她还记得前夜里的事。
她进祠堂的时候,雪玉正被太子拎在手里,被放下后可谓是跑得比谁都快。
没想到如今这么快便好了伤疤忘了疼了。
在她的视线里,容隐亦俯下身去。
就当江萤以为雪玉又要被摁着后颈皮拎起的时候,她看见太子信手抚了抚它柔顺的长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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