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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宁姑娘,可否赐教?”
“呵呵呵,”宁仪韵桃花眼一弯,“有何不可?能和乔公子下一局,再好不过。”
——
很早之前,乔安龄就想着什么时候能和宁仪韵下一局棋,而现下,他正和佳人面对面,在雅致的雅间内,临窗而坐,手执棋子,用黑白棋子在棋盘上手谈一局。
乔安龄平时心性沉稳,多年的历练,早已让他处变不惊,很少有什么事情,能让他的心湖泛起一丝涟漪来。
可是现在镜面一般的心湖,有却是起伏不断。
他见她素手纤纤,在棋盘上落下一子,光洁的棋子和棋盘轻触,发出了好听的清脆响声。
这棋子又似乎是落到他心湖里,那响声似乎是他心湖被石子落下而发出响声。湖水的随着这响声,泛出一圈圈荡漾的涟漪。
又一颗棋子落下,便又似落到他的心湖。
平日毫无波澜的心湖,被落下一颗、两颗、无数颗石子,于是,东一个涟漪,西一个涟漪,一个接一接,一圈接一圈,平静的水面皱成了一团。
尤其是当他落下一子,而她能给他相应的回应时,更让他欣喜不已。
一子又一子,他们互相回应着,互相胶着,互相缠斗。
一局棋结束。
幕离下,乔安龄未做掩饰,眼眸柔和,仿佛一池春水。
这一局,宁仪韵也觉得下得十分痛快。
你来我往,相互回应。
痛快,虽然她输了。
宁仪韵笑了笑:“哎呀,乔公子棋艺高明,我输得心服口服。”
乔安龄说道:“宁姑娘过谦了。”声音低沉磁性下意识的放柔了。
宁仪韵托着腮,朝棋盘看了一会儿:“我可没有谦虚,不过就算输了也下的酣畅淋漓。”
乔安龄问道:“日后,是否还能同宁姑娘下围棋?”
宁仪韵点头道:“求之不得,我就住在珍珑棋馆的后院,你若要找我下棋,到珍珑棋馆来找我就是。
有你这个棋友,往后,下围棋就更有意思了。”
“恩,好。”乔安龄道。
宁仪韵抬头,看着乔安龄的幕离,心中暗道,这乔公子的手好看的紧,上次七夕节的时候,她就看到了,却也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模样,不知道他脸上,究竟有什么难言之隐。
且不说她不知道他为何时时带着幕离,她除了知道他姓乔以外,其他的一无所知。
她想了想,便道:“我就住在这珍珑棋馆里,也不知道乔公子家住何处?”
乔安龄微怔,愣了一息,不如何回应宁仪韵。
起初,他戴着幕离并不是为了向她隐瞒身份,只是烦那些来跟他套近乎的人,所以,他干脆幕离一戴,装束一换,任是谁也认不出他来。
可是到现在,他和她见了几次面了,他每次都带着幕离,她至今还不知道他是谁。
他不是不想如实相告,只是,与她越是深交,越是心动。越是心动,便越是心怯。
时间久了,他便心生怯意,不敢告诉她自己的真实身份,他不知道她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之后,会是什么反应。
面对她,他情怯。
犹疑再三,乔安龄还是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身份,但是,他却回答了宁仪韵的问题。
“我住在顺启街,”乔安龄道。定安侯府就在顺启街,乔安龄这回并没有隐瞒。然而,宁仪韵却完全没有想到他是住在顺启街的定安侯府,他就是定安侯。
顺启街?宁仪韵想了想,順启街她是知道的,是隆升街附近的一条街,离宁府也不远。
她知道大楚朝声名在外的定安侯府就在顺启街,不过顺启街很长,就算定安侯府占了半条街,可还有半条街上住着许多别的人家。
顺启街上住的人家大多都姓乔,这些乔姓的人家,很多都是定安侯府的旁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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