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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确实是祖依丫头错了,你们可知周启的母亲是何出身?”夏逢龙不疾不徐地说道。
“徒儿自然不知。”阿依同虽然如此说,但不止她,连阿比旦和祖依都隐约猜到了。
“周启的母亲二十年前,曾是业京秋水楼的花魁。这秋水楼便是那种只卖艺不卖身的风月场所。”
“周启的母亲生下他,送到皇宫之后,便消声觅迹。周启有这种出身,听到祖依丫头那番话,就跟直接骂他的母亲一样,他能不气愤吗?”
虽然隐约都猜到了,但真正听夏逢龙说出来,她们还是大为吃惊。
祖依也停止了哭泣,反思自己刚才那番话太极端了。
“我。。。。。。我这就去把他追回来,我跟他道歉,我以后再也不说这种话了。”
祖依忽然间失魂落魄似得,就要下马车。
夏逢龙拦住了她,说道:“你的脸红肿了,让阿比旦先给你敷药,我去找那小子。你们就先回明月国鸿都,我稍后带他跟上。”
夏逢龙下了车,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。
祖依一副丢了魂似得,抓着阿比旦的衣服问道:“都怪我,他刚才那样生气,肯定不会原谅我。”
阿比旦拿出夏逢龙给她的疗伤药,轻敷在祖依的脸上。
看着祖依这副样子,她心疼不已。
“公主,这本来也不能怪你,谁能想到他会是这种出身,他自己又没说出来。”
阿依同探进头来说道:“他身为大平国二皇子,身份尊贵,怎能自己揭出家丑。”
周启离开了马车之后,便在街上徘徊。
街上的各种叫卖声,吵杂声,他充耳不闻。
曾经几何,他心中已经看开了自己的出身。
但那还是在骗自己,就像刚才祖依的那番话,依然激起他的怒火。
那个消失的周启,没有留下别的,唯有对母亲的恨,深深留在心中。
他以为他将恨转化成了思念,可这种恨只是被尘封在心里的角落。
当把伤口撕开,那股深深的恨意又会无情地冒出来。
他自诩,已经聪明绝世,可他这个聪明人,对面情字的时候,却依然像个白痴。
他现在又在扪心再问,他能不能够抛开对母亲的恨?他还愿不愿意找回母亲?
他想找回母亲,究竟是因为母子之情,还是自私的需要母亲帮助?
他摸了摸身上,还有几两碎银子,便走进一家酒馆。
靠着窗口,他坐了下来,把那几两碎银子拍在桌上,向小二要了二斤酒,连菜都不要,便大口大口喝了起来。
他从不是爱喝酒的人,但今天他想体验一下借酒浇愁的滋味。
不论是前世的酒,还是今生的酒,都不好喝。
感觉一股股火辣辣的酒水,顺着喉咙灌下。
他总算明白了借酒浇愁的含义,胃里难受,心里便没那么难受了。
大街上,夏逢龙正在寻找周启的行踪,忽然看到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,一闪而过。
“青老鬼,我还没找你,你倒自己送上门了。”
夏逢龙冷笑一声,循着青琥消失的方向追去。
少倾,喝的烂醉的周启,出了酒楼,在大街上东倒西歪地瞎逛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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