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折可适步行而出,看骑军追出十余里便返。
他见李寇坦然自若,听城头千人欢呼“渭州李大”而面不改色便心下佩服。
这小子是个大将之材啊!
“大郎之见,追是不追?”折可适考较道。
李寇道:“若我善骑,我可追。”
折可适哈哈大笑骂道:“小儿还是个狂徒!”
“那是一群狡诈的人,曹子龙叔侄是曹氏必不可少之栋梁材,因此必出大股人马来救。”李寇道,“然而在我境内他们不敢喧哗而出,设伏倒是必定有设伏的,只是不敢恋战,我料他们必走近道回西夏,不日南下与我军交战。只此番他们必定不选渭州为进攻点。”
折可适奇道:“这如何见得?”
“经略使拔西夏谍子如吹灰,无内应,劳动大军前来也无非折损钱粮,只是必定四面出击搅扰渭州军心。此外,”李寇想起那狡诈的小女孩儿,“只怕他们要等朝廷自毁长城。”
折可适心头微微错愕,他忧虑的正是如此。
“可有甚么计策?”折可适倒有了三分热切。
李寇道:“我读折公所赠兵书,见有唐代名将郭子仪,又推唐太宗朝李靖,再想秦代王翦,可惜他们的路子折公走不得。”
那么……
“没什么好为难的,有厚礼送上,天子是个文青,倘若再多些乞骸骨的话,他必然犹豫几日,折公步步为营克制西夏骑军的战法,贼必定忍耐不得,少说也有党项部族来进攻,到时战火燃起朝廷哪个敢放任西贼进入关中?前提只有一个须折公身体平安。”李寇看一眼他的眼眶说。
折可适忙顾左右而言他,这厮甚么都好只是嘴巴歹毒至极。
“有今日事,北原战备,但凡你肯努力,便是种家坐镇渭州也必定扶持于你。”折可适知道自这几日起李寇便是那流民中的主人。
有钱,能打。
且是个爱惜民力的人。
不多时,骑军奔驰而还。
带队的竟是曲克,他看一眼李寇手中的战马缰绳。
李寇白他一眼才说:“此寻常战马儿,你若眼馋何不夺曹饭那厮的?”
曲克脸色通红愤怒道:“你这厮甚么都好只是欠打。”
折可适笑道:“只怕你还打不过他。”
他正色告诫李寇:“你不是军卒,有所斩获,必先交官府,此求生之道。取三匹马,你可自留一匹,可记住了?”
李寇道:“《宋刑统》里已写清楚。”
折可适便取那骏马,带众军先进了城。
李寇拖着枪步入城门时,有乡老长者数十人齐来迎接。
长者们都道:“大郎肯收留,我等必尽心竭力。”
李寇视之,流民里长者都在。
八百人,自此为他乡民矣。
他心中如今只在想一个,那狡诈的小女孩是谁?
果真契丹人?
抑或西夏的?
他笃定折可适必定听到那番对话可他为何不问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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