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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清宇走过来,手自然而然地搭在他肩膀上,状若亲昵。
“七爷想玩什么,说一声就是,要我亲自上场也没二话。”
他是这里的主人,客人自然大都认识他,纷纷打招呼,贺清宇在人群中走出来,笑容耀眼。
段初言却注意到跟在他后面的保镖,微低着头,线条冷硬,身板笔直,看上去就像上过战场的人。
警察,尤其是卓云这样的警察,见到贺清宇这种流氓头子,自然就像看到天敌一样。
但他只是冷冷地看了贺清宇一眼,又马上移开视线,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异样,贺清宇也没注意到他。
其实就连卓云的老子也很奇怪,他自己在官场上八面玲珑,怎么就养出这么个嫉恶如仇的儿子来,若不是有父亲的背景摆在那里,以他的性格,就算立了再大的功劳,也不可能做到现在这个职位。
“我不会赌博,只是来找你的。”段初言还是那句话,摊手而笑。
这话在看了他刚才的表现之后没人相信,但贺清宇却点点头。
“去包厢聊吧。”他看了卓云一眼。“这位眼生得很,是?”
“我的朋友,姓卓。”还是段初言帮他回答,卓云也没有出声,只是静观其变,他不知道段初言为什么不揭穿他的身份,还帮着自己隐瞒。
贺清宇伸出手跟卓云握了握,寒暄一番,引着他们往包厢去。
刚才那三个女人还坐在那里,一见有人进来,纷纷看向门口,结果见到的却是老板,都站起身来,不掩惊讶。
段初言几人坐了下来,侍应生赶紧上前询问:“换人吗?”
贺清宇转向段初言,以眼神询问,后者笑道:“贺老弟作主就行,我们随意。”
“那就不换了,这几个在这里也算数一数二的,哦,现在怎么说来着,综合素质?”他意有所指地调笑,带了股流氓气。
三个女人立时娇笑不依,适时调节氛围。
段初言拿起一瓶酒倒了几杯,边笑道:“在这里赌不过瘾。”
“哦?”
“你在这里赢了,都是自己的,有什么意思,赌钱嘛,玩的不就是心跳。”他端起一杯,轻啜一口,灯光映着红酒,照出一种微醺的旖旎,露在外面的脖颈曲线显得优雅而魅惑。
“有道理,哪天上澳门去玩玩心跳。”贺清宇笑了起来,与他碰杯。“其实我一直想在澳门开一家赌场,但是澳门的赌场,被葡萄牙人和本地人把持着,外地人轻易进不去。”
段初言微微一笑。“这种bào利的行业我也很喜欢。”
“傅家在澳门有产业,想进军博彩业并不困难吧?”
他笑容渐淡,喝了杯酒,半晌才慢慢道:“三年前傅氏有这个意向,计划书也写好了,不过后来就搁浅了。”
贺清宇看着他,只觉得这个人低头敛眉的模样,有着说不出的禁欲色彩,他本身对男人没有兴趣,这时候也忍不住心中一dàng。
“我帮你。”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动,脱口而出。
傅家叔侄的不和,外界早有风闻,从三年前段初言大权旁落无故失踪,到三年后又突然出现,这中间有多少暗cháo汹涌波涛曲折,当事人三缄其口,众说纷纭,都是臆测的多,证实的少。
贺清宇会这么说,段初言并没有太大的意外和惊喜。
两个人jiāo情不深,如果合作,纯粹也是因为利益。
段初言淡淡一笑:“多谢,不过生意场上的事情,亲兄弟也要明算账,能够彼此双赢,那是最好的了。”
贺清宇流氓出身,说话向来直白,尤其不喜欢那些自恃身份话中有话的人,但是段初言说话,虽然也慢条斯理,却丝毫不让他反感。
人通常都会被第一印象所影响,所以他有这种感觉,也不足为奇。
他也是人jīng,怎么会听不明白对方的意思。
段初言不希望欠他的人情,双方互惠互利,才是最让人放心的jiāo易。
心下明了,贺清宇笑了起来:“七爷说得不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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