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虎头在外头怎会胡乱收礼物,又明知此时双方尴尬立场,自是不收。
二表姐突然变了脸色,弯腰捡起镯子一看,上头砸出芝麻粒大小一个白点,沉默片刻,竟红了眼睛,站在原地默默垂泪。
话是实话,可当众说出来。
姨祖母一家原本想着,那小赵娘子年纪不大,硬攀上亲戚、再送她几件小玩意,只要哄着她说出‘不再追究’,此事也就算了。
梁氏脸色渐渐不好看了起来想来,阿瑜和虎头进来前,她必定交代过儿媳一些事,想借儿媳之口说些什么。
姨祖母一家敢在陈家颐指气使,不正是仗着祖母么。
阿瑜对此心知肚明,心下却更不满起来。从虎头昨日午后归府至今,都没能等来哪怕一声道歉,却逼得娘亲左右为难。
这阴阳怪气的话,说的是虎头,但那四姐却是看向了阿瑜。
若不剜除,日后不定闹出多大祸事。
坐在不远处的四表姐适时开口,“哎!二姐,你何必热脸贴冷屁股,你把人家当亲戚,人家可未必能看的上你呢。”
可她沉默下来,站在身前哀哀啜泣的二姐儿却主动进入了正题,“阿瑜、小赵娘子,钧哥儿年少不更事,不小心冲撞了王妃胞妹,百死莫赎。但念在咱们血浓于水,还请小赵娘子原谅他一回吧!”
多年后,这只簪子出现在了二表姐自己头上。
这是要三堂会审我家虎头么?
猝不及防的变化,让虎头都看呆了。
阿瑜淡漠着脸蛋,竟点了点头,“说起来,相宜与几位姐姐确实论不上亲戚。”
此时谭氏明显不想配合她,逼迫自己女儿。
阿瑜却忘不了,幼时爹爹赠她的翡翠蝴蝶簪却不明不白的丢了,害阿瑜心疼的哭了好几天。
虽然吃喝的都是陈家米粮,但二表姐比她年纪长,便时常把‘照顾过阿瑜’挂在嘴边。
既显尊贵,兼有寿辰喜庆。从穿着可见,梁氏至今心情还是不错的,似乎只等处理了这点小小家事,便可安心等待明日过寿。
早年间,因陈景彦在外履职,谭氏相陪,阿瑜在老家时和二表姐同吃同住过几年。
可眼下看来,有了这胳膊肘往外拐的阿瑜在场,此计难成。
虎头哪经历过这种场面,不由手忙脚乱。
推让间,镯子滑落,在青砖地面上发出‘叮’一声轻响。
阿瑜抢先一步,将人搀住,心里却气的不轻。‘钧哥儿’少不更事?
他都二十四了!
我家叔叔和他年纪差不多,所思所虑皆是国家大事、黎民福祉!
他许万钧倒好,整日里除了寻花问柳便是调戏小娘,架鹰走狗、仗势欺人。
再者,这二姐张嘴闭嘴‘王妃胞妹’,倒弄的王府欺压弱小一般。
二表姐哭,陪坐在祖母旁的姨祖母也跟着抹泪,一时间堂内哀哀切切,阿瑜和虎头被衬成了恶人。
站在一侧的许万钧却昂着头、红着眼,仿佛受了天大委屈一般。
明日便是大寿的梁氏,终于开口了,“小赵娘子,伱说个法子吧,此事怎了?”
虎头半边脸蛋至今乌青肿胀,差点毁容,自是对那许万钧恨极,可对方一家子哭哭啼啼的模样,又让她不知该怎样开口,不由转头看向了阿瑜。
阿瑜当着姨祖母一家、两县知县,自是不能再说昨天那种让祖母‘私下处置,对外称暴病而亡’的话,只道:“祖母,此事就待王爷、王妃处置吧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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