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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在他身体素质硬,求生欲望也很强,最终还是救了过来。
那天受伤的人很多,别人都有家属来看望,老母亲抹眼睛,媳妇儿掉眼泪,孩子哇哇哭。
只有他,从受伤住院,到伤愈出院,没有一个人来看望过他。
他做牛做马养活的叔叔一家,谁都没有来。
那时候,是他平生第一次,对于家和亲人有了渴望。
后来遇上桑小晚,他又觉得若是用这种方法得到的亲人,和没有没什么区别。
周南川认真的思考,如果自己的亲人换成眼前的姑娘,会是什么样的?
桑榆看着周南川在想事,也没打扰,只是用租来的大碗给他装满,又学着刘景杰的样子逗他,“肉馅儿的,可香了,你尝尝,有病得多补补。”
周南川浓眉拧起,定定的看着她娇俏的样子,心底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。
这顿饭吃得非常开心,三个小家伙啃得满手满脸都是油光光的。
周南川只吃了一块,只说是他目前的身体状况,暂时不吃那么多。
桑榆临走前,叮嘱三个孩子照顾好周南川,还特地强调肉虽好吃,但要适量。
孩子们都听话,一一的答应着,保证一定会做到。
桑榆离开后,小山趴在周南川耳边,嘁嘁喳喳的说了好一会儿,说到开心的地方,两只小手儿捂着嘴,笑得把眼睛眯成一条缝儿。
这个晚上,周南川盯着病房门口看了很久很久。
走在回家的路上,桑榆也在思绪翻飞。
中午的过礼闹成那样,下午桑小晚又在她这里吃了大亏,今天的日子不会太好过,一定要提前想好应对的办法。
她进村的时候,天色已经黑透了,整个村子黑漆漆的一片。
东北大多数农村的七十年代,没有供电,也没有自来水。夜里照明多是老式的油灯,就这,都舍不得点太长时间。
至于蜡烛,那根本就是奢侈品,家家都存个一根半根的,也不过是当个家底儿,不到极重要时刻,根本不会点燃。
桑榆走到家门口,发现院门打里边栓住了,打不开。试着敲了几下、喊几声,也没有任何反应。
她低声冷笑,这是给她下马威?
那时候的东北农村,院子大归大,但都是用羊角泥垒的半腰高的土坯墙。
大门就是用哪捡来的破木头或强壮些的树杈子钉的,非常简陋,挡个鸡鸭啥的还行,真要说防盗保安全,真是保不了啥。
桑榆瞅准破栅栏门的薄弱地带,运足气,咔嚓一脚,破门被瞬间肢解。
她拍拍小手,朝着破门唾了一口,迈步穿过菜园,来到屋门口。用手一拉,也是锁着的。
桑榆朝着手心各哈一口气,运足气抡圆右腿,正准备踹。
屋里有人说话了,是桑长河。
“谁呀,是不是小榆?”接着就是窸窸窣窣下炕的声音。
桑榆放下已经抬起的右腿,从善如流的答应着,“爸,是我。”
屋子里一阵难言的沉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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