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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筝摸了摸孙女的脑袋,让云因将她带出去玩儿。接下来的话就不是她一个小孩子该听的了。
卫琼虽然不情愿,但也不是真的被宠坏了,知道事有轻重缓急。
没有眼力见的傻子才会不分场合撒娇撒痴。
她卫阿蕴可不是傻子!
卫琼高高兴兴地跑去找卫启炫耀自己的小马驹,说不定过两日就能看见了呢!
“高少弦,你到底想做什么?”孙女一离开,阮筝的脸就迅速沉了下来,“圣上本就忌惮你手握兵权,你自己想找死,别连累卫平侯府。”
高隐这几十年来孑然一身,他若死了倒是一了百了,但卫平侯府可是上上下下有几十口人。
阮筝嘲讽道:“正所谓爱屋及乌,你痴恋多年的别是卫秉文吧?早知如此,我当时就该成全你二人才是。”
他?痴恋卫秉文那个短命鬼?
有那么一瞬间,高隐被恶心的说不出话来。
阮筝见他不吭声,心想这样还不走?那她走。
“阿听。”
“做什么?”阮筝甩开他的手,冷冷道:“魏王殿下还是自重的好。”
高隐望着她,见她神情冷漠,没有半点缓和的迹象,低声道:“我这次回来。。。。。。是因为梦见你出事了。”
阮筝心头一跳。
云因却是最听不得这种话,不顾身份怒声呵斥道:“高郎君慎言!”
梦都是反的!
她的娘子身体一向硬朗,少说还能再活个几十年!
高隐淡淡地看了一眼云因,道:“你死的比阿听还要早些。”
这下,阮筝是彻底站不住了。
她怀疑高隐是不是知道了什么,关于上辈子的事情。。。。。。
“阿因,去泡茶,请魏王殿下去里头坐坐。”阮筝道,态度来了个大转变,不说热情,但比起之前的冷漠可要好太多了。
高隐追问道:“发生了什么?阿听,你的身体。。。。。。”
阮筝打断道:“我的身体好得很,你少咒我。”
高隐一噎。
阮筝审视的目光落在他身上,“你做梦,梦见我出事了?怎么个出事法?说来听听。”
高隐察觉出阮筝对此事的在意,顿了顿,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。
他想到那几日的接连不断重复的噩梦,多年未曾生出的恐惧宛如两条铁链紧紧锁着他,令他无处可逃。
高隐低声道:“我梦见。。。。。。你病逝了。”
阮筝的身体一直都很好。
或者说,习武之人的身体素质要比一般人强上许多。
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因为一场急病就没了。
可是,那样清晰而悲痛的梦境,高隐一连梦了好几日。
他于梦中亲眼见证阮筝缠绵病榻,随着浓浓药汁入喉,一点一点失去皮肤原本的光泽,白皙不再,取而代之的是憔悴病容。
就像是迅速失去生命力的芍药,花瓣掉落的同时,也枯萎的差不多。
至今想起,高隐仍觉心痛难忍。
他现在怀疑阮筝身上或许有着早些年平三王时留下的病根,年轻的时候没有感觉,但随着岁数大了,伤痛也就一一显现。
高隐沉声道:“我此次回来,带了一个经验丰富的军医,明日让她乔装打扮了过来给你看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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