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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晚柠望着那一地的纸屑,不明白这剑谱到底做错了什么,能让魔头这么愤怒地撕碎了还要再踩两脚。
撕了剑谱,容枭就跟无事发生过一样,淡淡瞥了一眼她脸上的神情,“这种东西,以后没必要再看。”
桑晚柠很敷衍地点了点头。
——“请问写这剑谱的人是刨你祖坟了吗,别一言不合上来就撕书啊!”
——“狗魔头是不是更年期了,喜怒无常的。”
——“算了,年纪大了可能就是这样的吧,尊重理解。”
容枭:?
卧房,贺楠幽将已经熬制好的药汤捧在手上,舀起一勺,轻轻吹了吹,再送到桃灼嘴边,“尝尝,苦的话我再去加几块方糖。”
少女面色苍白,没什么血色的唇瓣微张,抿了一口药汤,很轻很慢地摇头。
再接着,她胸口突然涌起一阵腥甜,吐出一大口鲜红,在雪白的被褥上染成触目惊心的一角。
贺楠幽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,嗓音颤抖,“桃灼……”
他慌忙走出屋内,神情焦灼,“桑姑娘,桑姑娘!”
桑晚柠进来的时候,面色头一回这么为难。
二百五:“为时已晚,现在就算是换丹也救不了她了。”
“魔气侵体,若是渡劫成功,她就会成为摒弃心神的妖魔,从此靠吸食血肉为生,若是渡劫失败……”
二百五的声音也带上了几分沉重,“魂飞魄散。”
“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不会有。”
桑晚柠面色凝重地闭了闭眼,唤出花衣稳定了桃灼额的情况后,还是没忍心告诉贺楠幽真相。
贺楠幽紧紧将少女搂在怀中,握住了她冰凉的手,像是生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。
桑晚柠缓慢叹出一口气。
从容枭身旁经过时,她听见男人开口,“你救不了她。”
她有些不悦地瞪了过去。
容枭又道:“生死有命,你不用过分自责。”
“……”
桑晚柠再次回头看了一眼。
桃灼朝她投来了一道虚弱的视线,苍白的面容,通红的眼眶,几乎快要褪去全部血色的唇角缓慢颤抖着。
“谢谢你。”
桑晚柠耷拉着眉眼,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。
容枭就跟在她身后。
她推开门,打算来院子里透透气,就立即捕捉到一抹慌慌张张逃走的黑影,立即追了上去。
才两个回合,桑晚柠就将那小短腿给拎在了半空中,挑眉问道:“谁派你来的?”
那小孩又凶又奶,极为不服气地瞪向桑晚柠,短腿不停地扑腾,“没人派我来,我刚好从这外边路过的!”
桑晚柠端着下巴,细细打量着小孩脸上的神情,“哦?”
小男孩一张脸蛋涨得通红,声音愈发洪亮,“快把我放下来,我爹爹可是魔主!”
桑晚柠不由得怔住。
魔主?
魔头的孩子?
想到这里,她回头看向同样宛若石化的狗魔头,“你儿子?”
容枭与那同样疑惑的小男孩大眼瞪小眼瞪了一阵后,还未来得及否认,就听见那小孩开口,“爹?”
容枭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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