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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 相互利用（第1页）

“原来顾姐姐是海公公的人，如此，日后还要请顾姐姐在公公面前多多美言了。”李辰朝着顾初筠拱手施礼。虽然嘴上客气，但李辰心中却冷笑不已。记忆中这海永昌生性多疑，说是派个人来帮忙，其实监视才是真的吧？可是，就算海永昌他不放心，至少也派个像点儿样的人物来啊？区区一个小医女，就算真的想监视什么，凭她的本事能看得懂吗？其实，海永昌也想派个有能力的人来，然而他终究只是个管事太监而已，又如何能在这太医院里认得厉害人物？就是这个小医女，都是海永昌好不容易才拉拢到的。在李辰怀疑顾初筠能力的同时，顾初筠显然也没把李辰放在眼里。医道精深，她自幼研习尚且尚且一知半解，更何况这个年纪比自己还小的小太监？顾初筠根本懒得和李辰废话，直接来到近前，“你这煎的都是什么？给我说说，可别把人给吃死了！”“这里面是麻黄汤，给我一个朋友治风寒的。另外这个是我自己调配的，给海公公用以舒筋镇痛。”李辰指了指两个药炉，他和顾初筠在宫里都没品级，也就不用再自称奴才了。顾初筠闻言愣了一下，据她所知，当世能够治风寒的几个方子里，似乎并没有名为麻黄汤的。当然，更让顾初筠无语的，是给海公公的那一剂药。这小太监说什么？自己配的？这不是扯呢吗！李辰看懂了顾初筠的眼神，当即再次搬出了那个根本不存在的郎中，“这是我们乡下的土方，我进宫前和村东头的郎中学过几年。”“土方？”顾初筠秀眉微蹙。她倒是也知道一些土方，但那都是蹩脚郎中瞎琢磨的。不合药理不说，还真的会吃死人！“你给我说说，这两剂汤药都用了什么药材。”顾初筠脸色更加难看了。“好。”李辰随口应道。李辰不怕顾初筠偷师，就算知道了材料，不懂得如何煎煮，也是徒劳的。每一剂汤药，都有着特定的煎煮步骤和方法，如此才能最好的发挥药效。也正因如此，才使得大夏同样有着麻黄汤的材料，却始终没人能将其调配出来。想要在药方上创新，除了精湛的医术之外，也是需要那么点儿灵感和运气的。李辰三言两语间，很快就把两剂汤药给顾初筠解释了个大概。在李辰的述说中，顾初筠看向李辰的目光变了。从一开始随时准备发飙，到后来瞠目结舌，几乎将李辰惊为天人……顾初筠虽然只是个医女，但却出自医药世家。她的祖父，就曾是前朝太医院的院判。所以别看顾初筠年纪不大，她的本事却不小，若不是因为进宫时日尚短，又没什么表现的机会，恐怕早就晋升了。顾初筠一直是个自傲的人。长这么大，除了祖父之外，顾初筠就没佩服过谁。可是，对眼前这个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的小太监，顾初筠却已经不仅仅是佩服了。尽管只是三言两语，但顾初筠对李辰几乎达到了崇拜的地步……锦香院，曲晴所在的偏室。当李辰回来的时候，夜已经很深了。“来，趁热把药喝了。”李辰来到近前，轻轻将曲晴扶起，让她靠着床架，低声说道。曲晴虚弱的睁开眼睛，见到是李辰，微微露出一抹笑意。只有在这种时候，才能看清人心。曲晴一直以为昭仪娘娘对自己好，可是自从自己被送到这偏室来之后，娘娘甚至都没派人来看看自己是不是还活着。反倒是这个素未谋面的小太监，竟然不顾自身的安危来照顾自己……正感动间，曲晴的目光忽然望见跟在李辰身后的顾初筠，不禁疑惑的问道，“咦？这位姐姐是？”“你不用理她，来，张嘴。”李辰随口说道，端着碗，舀起一勺药，递到曲晴的嘴边。站在李辰身后的顾初筠没有出声，不知不觉间，她对李辰的态度已经变了。如果说一开始，顾初筠没有将李辰放在眼里，只是把他当成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奴才的话。那么现在，顾初筠心中那油然而生的敬意，已经把李辰摆在了和她祖父一样的地位。至于海公公海永昌，更是早已经被顾初筠抛在了脑后。她本来就算不上是海永昌的人，各取所需相互利用罢了，自然谈不上忠诚。很快，一碗药就被曲晴喝了个干净，李辰将空碗和留给海公公的药一起递给顾初筠。“回头我把这两剂药都写给你，这几天除了海公公那，这边你也多跑几趟，我事儿挺多的，怕是也顾不上总往这跑。”李辰想了想说道。曲晴这边可能还要再服用几日方可康复，李辰可没有那么多闲暇时间每天煎药送过来。所以，顾初筠这个免费劳力，李辰自然是不用白不用了。麻黄汤不算是什么珍稀药方，李辰也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。顾初筠闻言立刻露出惊喜的神色，这麻黄汤李辰看不上眼，可她却不同。大夏朝医道没落，与医师们敝帚自珍不无关系。但凡是独创的药方，极少会有医师与外人分享。就算是师父传徒弟大多都会保留几分，就更不要说是对外人了。一时间，李辰在顾初筠的眼中俨然已经是一副圣人之姿。有本事不说，还如此的宽宏大度，至少顾初筠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人。想到这里，顾初筠当即扑通跪了下来，“师父在上，受弟子一拜！”“等下！”李辰连忙抬手，“我什么时候说收你为徒了？”顾初筠疑惑的抬起头，“传道者为师，你既然传我药方，难道不是要收我为徒？”李辰敏锐的察觉到了顾初筠那无辜眼神里不易察觉的一抹笑容，心中当即明白，顾初筠此举，怕是只为了从他这里获取更多的医术和药方罢了。想了一下，李辰也没有拒绝。相互利用罢了，有顾初筠这个名义上的徒弟他以后获取药材也会方便很多。修仙一途，并不只是修炼积累就够了，也需要各种各样的药材辅助。而且，越是到了后面，这种辅助的重要性也就会愈发的明显。缩在床上的曲晴看着李辰和顾初筠二人，眼中闪过了一抹思索之色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