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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爱让他变得这么胆小,是爱让他想要又不敢要,是爱让他处于纠结的痛苦中反复挣扎,是爱让他这么难过。
如果这都不是爱,那他也不知道什么是了。
“好吧。”向嘉时识相地闭了嘴,安静了没两分钟他又忍不住问,“那你打算怎么办?”
“就这么耗着?”
贺棠溪没有说话,他也不知道他要怎么办。
“就先这样吧,等高中毕业了再进一步打算。”
向嘉时又酸了一句:“离毕业还有几年,万一林靖予……”
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贺棠溪截断:“不会的。”
贺棠溪很笃定地说:“他答应过我,不会谈恋爱的。”
贺棠溪高二的时候贺沛卓把生意重心从国外重新移回了国内。
他也重新住回了贺宅,当然,贺棠溪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是他要高考的缘故,他有自知之明。
父子俩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却比普通室友还冷漠,像是两个陌生人不得已挤在同一间房里,有种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尴尬。
但是这种尴尬时刻不是很多,贺棠溪上学早出晚归,贺沛卓上班也早出晚归,有时在客厅碰到了,也不过是寒暄两声,说一句“爸早上好”或“晚安”。
贺沛卓总是很冷淡地“嗯”一声。
当然他也不是一直冷淡,偶尔他也会关心地问贺棠溪:“身体好些了吗?”
贺棠溪的回答礼貌又有距离感:“好多了。”
贺沛卓看着面前这个个子已经要追上他的孩子,突然心里就生出几分感慨,时间如白驹过隙,一眨眼,竟也过了这么多年了。
贺棠溪抬起头,和妻子一模一样的眉眼撞进了他的视野,贺沛卓恍惚想起了从前。
那时妻子已经确定要生下这个孩子,她坐在他旁边抚摸着肚子,面容平和眼神温柔。他拿着故事书给妻子肚子里的小住户讲故事进行胎教,讲完之后会凑过去听肚子里孩子的动静。
会轻声地对肚子里的孩子说:“棠溪,这个故事好听吗?是爸爸讲给你听的。”
自己之前对这个孩子是有过期待的,在他出生之前,他也听过他的心跳,替他准备过衣服玩具,想过要做个好爸爸,想好好爱他的。
贺沛卓伸手想触碰贺棠溪的脸颊,手伸了一半却颓然落下。
他拍了拍贺棠溪的肩膀:“身体没事就好。”
贺棠溪的身体骤然僵硬,他脸上的笑也有些凝滞。
气氛莫名地尴尬了起来,两人都觉得有些不舒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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