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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8章 临时演员也是演员（第1页）

由于对长安城的酒水市场一窍不通，江少川还没有谈论两句，便似乎有了露馅的风险。正当赵寻欢陷入了苦思冥想之际，少年却已然将他的目光转向了在酒桌旁恭候多时的黑袍书生。望向曹天兵的眼中，却是多了几分迷惘与懵懂。让人没想到的是……曹天兵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，只是耸了耸肩，撇了撇嘴。仿佛在说：你没听说过，我也没有啊！这位龙武军校尉用这种无声的方式精准地表达了自己的孤陋寡闻。询问无果的江少川脸上的异色很快便消失无踪，转而恢复了面无表情地平静。似乎是在酝酿着什么。“唉！”“罢了！罢了！”片刻之后，他的眉间微皱，显露出几分怅然，而后又不禁摇了摇头，叹惋唏嘘道：“赵掌柜……”“陈年旧事不提也罢啊！”陈年旧事？怔怔地望着眼前少年的脸上的缅怀之意，赵寻欢不禁有些奇怪……难不成早在数年之前，周公子与宇文少爷便有了那么几分瓜葛？又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？咳咳！很显然，这位醉仙居的掌柜已经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了。正所谓做戏要做足，眼角的余光撇到了某人此时呆滞迷惑的神情之后，江少川缓缓举起了酒杯……独自仰天长饮了起来。“我本将心向明月，奈何明月照沟渠……”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，少年的眼眶骤然红润了起来，开始泛起了泪花。“想当年……”“我周家与宇文家乃是花开并蒂，同气连枝。”“还记得我小时候与宇文君见面的第一次，便极为豪放地斩鸡头，烧黄纸，拜了把子……”“他认我做大哥，我认他做小弟。”“早些年我与他二人可谓是形影不离，如胶似漆！”“玩儿过的花样也是数不胜数啊，或是吟诗作对，或是高谈阔论，或是火烧裤裆，又或是钻进狗洞……”“总之无论雅俗，无论好坏，我二人可什么事儿都干尽了！”停顿了片刻，江少川长叹了一口气。言语之中，不由多了几分悲泣：“可偏偏谁又知道……”“天不遂人愿呐！”“只是因为那桩讳莫如深的婚事，我周家便与宇文家有了几分间隙。”“不过……”“念在过往的交情之上，倒也没有做出什么有损的事儿，顶多不过是老死不相往来而已。”声泪俱下地倾诉完这一切，少年一脸感慨地望着眼前那位醉仙居的赵掌柜。“现在，你明白了吧？”且不说这位大脑彻底陷入了迟钝，还没有缓过劲来的赵寻欢，单单是站在一旁恍若无事的曹天兵，望向某人的眼神，甚至惊愕得下巴都快要掉出来了。若不是他早就清楚某人的底细，只怕也会被耍得团团转。“唉！”“万万没想到……”“公子竟然是如此性情中人！”陪酒的乔敬明不禁有些感慨而发。虽然江少川只不过是临场发挥的临时演员，但是……临时演员，也是演员。如此出色的演技瞬间征服了花字房内的所有人。“对不住！”“周公子……”“实在对不住了！”“是小人口不择言，挑起了您的伤心事儿！”赵寻欢哆嗦着急忙站起身，朝着少年拱了拱手，又迅速举起了酒杯。“小人愿自罚三杯，以此赔罪！”说着，便一连从酒壶里倒了三杯，猛地往嘴里灌去。值得一提的是，这位醉仙居掌柜喝的酒可不是那黑色小酒壶里的高浓度乙醇，而是醉花楼自带的酒水。毕竟，赔罪归赔罪，那也不至于把性命都搭上。很快……三杯下肚，赵寻欢并没有任何的不适，脸色极为平静，就连一丝泛红也不存在。可见其海量。江少川没有作声，也没有说什么不知者无罪的原谅话语，只是再次轻轻地摇了摇头。“赵掌柜。”“为了您自己的性命着想，此事千千万万不要向宇文君提起，哪怕只有一句话，一个字！”“当年的事，过去便过去了。”“就当我周家与宇文家从来没有认识过吧。”言罢，少年的目光骤然变得极为锐利起来。他面无表情地盯着赵寻欢，寒声而道：“倘若让我知道你泄露今日之言，不用宇文家任何一人……”“我周星星立刻就将你碎尸万段！”特别是说到‘碎尸万段’的时候，少年咬牙切齿，面目变得愈发狰狞。这一套组合拳打下来……理所当然，赵寻欢彻底懵逼了。不！不是懵逼，而是彻底相信了眼前这位周姓贵公子所说的一切。他急忙躬身俯首，大声喊道：“小人谨记公子教诲！”“小人谨记公子教诲！”“周公子请放心，今日之事，无论天打雷劈，小人一定不会向宇文少爷透露半个字！”感受着赵寻欢言语之中的惊惧与骇然，江少川的嘴角不禁泛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奸笑。就像是某件见不得光的事情终于得逞了似的。“好说好说！”少年温和地拍了拍那位醉仙居掌柜的肩膀，温和地笑了笑：“这样吧。”“其实……”“我也不想让你为难。”“方才提的到你们铺面卖酒的事儿，便就此作罢吧。”“不过，我有一个小小的提议，不知你看如何？”提议？赵寻欢下意识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，极为小声道：“不知公子有什么提议？”“只要小人能办到的，一定照办！”“很简单。”江小川挑了挑眉头，故作随意道：“我们这老酒，不卖了！”“统统拿来给你们醉仙居充当赠品……”“买一坛醉仙酿，我送一壶老酒，怎么样？”闻言，赵寻欢沉默了片刻……眼前少年的想法他哪里还不清楚，还是借鸡生蛋的法子，想要借着饮山亭或是醉仙居的名头，来给自己的老酒铺路子。只不过此事操作起来倒是并不难，由于不涉及银两账目，似乎也不用给宇文少爷过目。更不会被人从中发现什么蹊跷。再者而言，又不得罪眼前的贵公子……这两全其美之法，似乎也不错啊！念及如此，他的脸上露出了万分的笑意。“好说好说！”“一家人不说两家话！周公子……”“此事包在我赵寻欢身上了！”“不出三日，我一定给您办妥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