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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去了桃源,那里有一大片的桃林!有整个苦海楼阁那么大!”无忧在空中画了个很大的圆,继续说:“他们穿的衣服都和我们不一样,我问了一个穿花裙子的姑娘,她嫁了人却可以不梳新妇头!”
寒竹脸色苍白,唇齿渗血,她迷蒙的双眼望着无忧,而着急和寒竹分享的无忧,却没有意识到寒竹的不对劲。
她或许也忘了,就连有修为的时妖婆婆,近暴风川几步都得了肺病,而寒竹却顶着风沙,等了她十余天。
就在这时,寒竹忽然吐出了一口血来,吓得无忧都打了一个寒战,她笑容都没来得及收回,寒竹就捂着胸口,拿袖子擦嘴。
牧昀见状立刻跑了过来,要扶寒竹进屋,而无忧见牧昀如此了解,心中也咯噔了一下。
她机械的转过身,就看本在门外说话的秦愚青君,此刻也噤声,望着无忧,沉默不语。
脸上的血火辣辣的刺痛她的皮肤,就好像一千根针一般,在她身上穿针引线。
“不是普通的肺病,病已经入了肺脏,六娘医术高超却也不是冠以天下的神医,她只开了净肺丸来,留着路上用。”
无忧坐在寒竹床边,泪水瞬间从眼中夺眶而出,她从未想过,有朝一日她会坐在寒竹榻前,手足无措束手无策的落泪。
“去哪?”
“妙手门。”
秦愚的回答好似晴天霹雳,朝无忧狠狠的劈下来,劈的无忧四分五裂。
“那要好久的路程……我都撑不到北蛮……”无忧绝望的低语。
她太清楚了,没有人能得着重病,一路撑到北蛮去。
“小悠……”秦愚看着无忧颤抖的肩头,轻声道:“六娘说过,到达北蛮的希望细如发丝,可发丝虽细,却也能摸能感。”
无忧泪眼婆娑的抬起头,看着秦愚:“我们去北蛮,你去上京?”
听到无忧提起这话,秦愚避开了无忧的眼睛,点下了头。
“小悠娘子有所不知,南川望楼和缥缈地,前些日子已经对垒一次。”
“什么?”无忧有些吃惊的看着说话的青君。
青君点头,继续道:“就是因为南川以为苦海女在缥缈地而要争夺,可你已经不在缥缈地,最后……”青君迟疑了一下,才道:“是乐川女长欢的亲信水鬼前来调和,得以停战。”
“这又是什么?”
“因苦海女升起战争,乐川女可以插手,为了减少伤亡才来游说。”
亲信水鬼名为渠儿,与乐川女一般模样,可传达乐川女之言,做乐川女欲行之事。
无忧不安的看了一眼秦愚,然后秦愚开口:“如今我要先回上京,禀明雪域异动之事,之后我就去北蛮寻你们。”
“卿门道仍可同路。”牧昀道。
无忧听到“卿门道”三字,恍如隔世。
上次走卿门道仿佛也是这种时节,身边人大不相同,走到北蛮只时更是凛冬将至,如今再走一遍,她能不能就像寒竹把她从死门关拉回来一样,把寒竹从死亡边缘拉回来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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