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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子俩两厢沉默了半晌,还是萧元宝道:“我困了,有甚么明儿再说吧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
萧护立马站起了身:“你早些歇息。”
萧元宝沉静的坐在桌前,似乎在深思着什嚒。
实则耳朵却警醒的着听着脚步声,听得声音远了,这才轻手轻脚的前去关了门。
门一闭,他立马长吐了口浊气出来,两只手捧着脑袋:“怎么会这样呢?怎么是这样的呢?”
他一头栽在床铺上,将脑袋蒙进了薄薄的被子里。
忽的又坐起身来:“先前乔娘子打趣他,不会是早就晓得了这件事吧!”
事情好似明朗起来:“难怪哥哥那般才俊,却不见媒人上门来说亲!”
“村里也不见一个姑娘哥儿对他有意思!”
萧元宝两脚踢掉自己穿着的鞋子:“爹爹和哥哥怎么那么坏,竟然就只瞒着我一个人!把我当作傻葫芦一样。”
不过、不过话又说回来,爹爹和哥哥也有他们的顾虑,确实小孩子不当晓得那些复杂的事情。
他不晓得那些,与哥哥确实相处的很融洽,也没有什嚒隔阂。
反倒是这朝晓得了实情,他、他都不知道如何自处,又怎么跟哥哥相处了。
他在床上翻了个身,气汹汹的哼了一声。
爹爹还说教他自己选,一切都依他的想法,可却巴巴儿的教他来城里。
是什嚒意思,是什嚒个意思!
是怕他的好女婿跑掉了,还是怕甚么?
一夜里,萧元宝都在床上翻来覆去的,被子都教他蹬做了一团。
翌日一早,他推开窗子,院墙底下的矮竹子教晨风吹得簌簌作响。
他将昏昏沉沉的脑袋探出去了些,风吹得人很舒服,鼻子间能嗅见后院里花草的味道。
“宅子里住得不舒坦么?”
早间在饭堂吃早食得时候,祁北南见着一双眼睛乌青的萧元宝,吓了一跳。
说话间,萧护不由得也看向了萧元宝,他张了张嘴,却又不知道该说啥。
萧元宝捧着碗,下意识的抬手摸了一下有点发涩的眼睛,连忙摇摇脑袋:“没,我就是搬了新屋子,有些兴奋,睡不着觉。”
祁北南笑着同萧元宝夹了一筷子酱菜:“都多大了,还跟小时候要赶集一样。”
“昨儿是不是没睡上两个时辰?”
萧元宝耳尖微红,心虚的往嘴里送着粥,他压根儿就一个时辰也没睡。
“嗯,我今日午间多睡会儿。”
吃罢早食,祁北南便要去县学读书了。
再过些日子县学就要休沐,给乡里的书生放假回去帮忙收割庄稼。
萧元宝提了书箱送祁北南到门口。
“午间把饭菜给哥哥送到县学,哥哥别忘了出来拿。”
“好。”
祁北南道:“你唤赵五哥送来就是了,午间天热,当心中暑气。”
萧元宝有些不敢看祁北南的眼睛,默默点了点脑袋。
“好生早,等了些时候吧!”
赵光宗拎着书箱子,见着门口的两个人,欢喜的跑了过来。
晨风吹得他的袖子飘荡。
“方才出门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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