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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章 夜访明家二（第1页）

“兄长，这个时辰，酒肆肉铺早就打烊了！再说……”

“为兄知道有个地方，寻常酒肉，随时可以买到；至于钱财问题，为兄自有办法。”

自己身无分文，眼前欲言又止的兄弟，又能好到哪里去？可秦夜难得驾临、老父罕见摆酒上肉，明征焉能扫了他们的兴？淡然一笑，带着明安来到了他口中的地方。

“老板，以这柄剑作为抵押，看着给一些酒肉吧！”大为意外地看了一眼女老板，明征还是道明了来意。

“兄长不可！没有剑，您如何护卫秦王……”

“闭嘴！听为兄的！”纵然店中没有几个人，但明征谨慎异常的习性不改，粗口打断明安，便催促面前这个风姿绰约的女老板，尽快办理。

“剑是好剑，只不过杀气太重，奴家一个弱女子，留之何用？”女老板柳眉微挑，目不转睛看着明征。

“既识好剑，又何必在意其他？再说，杀气重，不正好可以辟邪镇宅吗？你若不要，就此作罢。”明征被她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舒服，转身就要携剑离开。

“这个时辰，但凡你有其余去处，也不会来本店！”女老板吃准明征，心中好生痛快。

“行了行了，加上晚辈这柄剑，前辈看着换些酒肉吧！家里贵客还等着呢！”感觉自己兄长与女老板是旧识，而且女方似乎有意挑逗他，明安摇了摇头，插话奉上了自己的长剑。

“能让两位为了些许酒肉，心甘情愿典当自己视若生命的佩剑；这个贵客，奴家倒是很想见上一见！”挥手令人备好足够酒肉，女老板顺势将两柄长剑扔给一个下属保管，瞅着就要自行前往明家。

“你有完没完？再胡搅蛮缠下去，只会害了你自己！”明征愠怒着拦住了她的去路。

“以你的警觉，应该明白，奴家今夜出现在店里，绝对不是偶然！走吧，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奴家的真正身份吗？”妩媚一笑，女老板总算在明征此刻的神情中，看到了一丝关心。

不错，结识女老板以来，明征这个自诩来去无踪的剑客高手，也常常因为她的不期而遇、不告而别等行事风格大感神秘！也曾不止一次想要探明对方的真实身份，可往往都是查无可查、不了了之……

今夜，在这等单纯想以长剑换酒肉之特殊时刻，明征非但再次见到了一年杳无音信的女老板；而且看其意思，她居然是特地在此等候自己兄弟俩，意图面见秦夜！

“等等……”由于太过匪夷所思，历来镇定从容的明征，此刻也乱了心神，下意识拉住了她的手臂。

“毛手毛脚，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？好了，大家都不是外人，放心！”娇声打趣明征一番，女老板高兴之余，依旧我行我素地率先走了。

“兄长，她刚刚那句‘大家都不是外人’，是什么意思？难道她竟是我素未谋面的嫂子？”实在抑制不了好奇心的明安，滑稽而又激动的问道。

“你胡说八道什么？她……哼！”看着突然憨厚无比的兄弟，明征想要发怒，却觉言辞牵强；意欲解释，又感无从说起！唯有冷哼一声，拂袖而去。

“我胡说八道？我看您才是欲盖弥彰！在一个女子面前这般失态，等下见了父亲和秦王，看您怎么办？”明安极其惬意的嘀咕几句，赶紧追了上去。

————

“苦瓜味苦、热茶亦苦，老伯这是有话要对晚辈讲？”

离开买酒买肉的明征兄弟迟迟未归，不想与秦夜枯坐干等的明明，索性自己动手做了一道凉拌苦瓜，美其名曰：以瓜代肉、以茶代酒！

“不知秦王是否知道：苦瓜又名半世菜，意思就是幼时吃着苦，等像老汉这般年纪再吃，却一点也不觉得苦，甚至会发现很好吃！不瞒秦王，这样的感觉，老汉三十年前就有了。”没有直接言明，明明细细咀嚼着嘴里苦瓜，感慨万千。

“比苦瓜好吃百倍之美味佳肴多的是，老伯淡泊名利虽好，但也不要太苦了自己。”大略猜出其接下来要说的话，秦夜顺水推舟，加快了进程。

“由俭入奢易，由奢返俭难！一旦过惯了锦衣玉食、大权独揽之日子，再想回到安贫乐道、恪守本心之当初，可就难上加难了！”明明正视秦夜双眼，终于说到了点子上。

缘于自身的才干谋略和素君的极度信任，秦夜如今的权势地位，可谓不是帝君、却胜似帝君！

这种局面的出现，了解秦夜之人，自是毫无保留支持他；可对于那些熟读青史、与秦夜接触甚少、乃至从未当面与之见过的有识之士，诸如明明这一类人，则对天焱皇朝将来的权力交接、素氏江山的稳定传承，充满了忧虑。

“江山皇权的诱惑，自古皆有；千年王朝的不断更迭，亦是因此！按理来说，像老伯您这样的隐世百姓，都会忧心忡忡，先帝英明神武，又岂会放任不管、乃至一手制定当下朝局？”尽管秦夜注意到明征等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，但他还是毫不避讳的直言反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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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汉人微言轻，改变不了什么！但若有人贪恋权位、祸国殃民，老汉誓死也要斗上一斗！”无视明征几人的到来，明明拍案而起，宛如苍松翠柏似的，笔直站在秦夜面前。

“真有那么一日，老伯想要为国除奸，仅凭这一身忠心傲骨、与他们俩兄弟，实力未免太弱了些！”对同来的女老板微微颔首，秦夜指了指正在忙着上酒上肉的明征兄弟，好言提醒明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