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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啃着排骨,快要把碗盯穿。
邹立诚伸手过来将我鬓角的碎发勾到耳边,“你看你,头发又要掉到碗里。”
他总是这么道貌岸然,我们明明该成为相见眼红的仇人,而现在他却要我们成为相濡以沫的爱人。
吃饭吃得好好的,我抬起头看向他,目光闪着恶毒,我很清楚只要提及过去,他就会像变了一副样子,张牙舞爪,极其凶残。
“邹立诚,你不恨我吗?不恨我妈吗?她可是害死你父亲的凶手。”说起那段在我心中扎了根生了芽的丑陋往事,后槽牙都快被我咬碎。
邹立诚低垂着眼眸,双拳重重砸在饭桌上,“时好,不要挑战我的底线。”
底线,我一直都在忘了,他还有底线。跟自己的仇人同住一个屋檐,同睡一张床上,他还好意思讲底线。
我们又是一次不欢而散,邹立诚摔门而出再也没有回来。
我躺在那张冰冷的床上,看着天花板,渐渐入睡。
梦里,我梦见了高中的邹立诚,他拉着我一起穿越操场,那时的青春短暂又美好,在哪个瞬间就结束了呢?
我吓醒了,出了一身冷汗,我恍恍惚惚去倒水,却卧倒在地上失声痛哭。
我想起来了,那年夏天,我的母亲撒下弥天大谎,去散布谣言,说她此生最爱的男人和她出轨,闹得人尽皆知,传的沸沸扬扬。
那个男人跳楼自杀了,然后我的母亲也跟着一起跳湖自尽,这一切听起来就像无数的狗血电视剧一样戏剧化。
那个男人有一个儿子,他就是邹立诚。
当邹立诚一无所知地在毕业发言时大声喊到:“高三六班时好,我喜欢你!”
同一时刻,那个消息传到了我的耳朵里。
对不起,邹立诚。
我镇定地走上主席台,用一巴掌短痛不如长痛地阻断了你我的可能性。
“邹立诚,你妄想……”我看着他,一口气郁结于心,这么多年久病成疾,无药可医。
我依旧清晰得记得那张白皙的脸上渐渐泛红,然后又在听到那个消息后,渐渐惨白。
所以说一切都是报复,是一个儿子替父亲的复仇,是一个男生对初恋的复仇。
当我再次醒来,我已经在医院里打了两瓶点滴,是瑞贝卡送我来的,她在送文件的时候,发现我昏倒在家里,一动不动。
“时好,你好些了吗?”瑞贝卡递过来一杯水。我接过,“谢谢。”
不得不说,瑞贝卡是所有女人羡慕的女性,完美的“代名词”。
相比冷艳的装腔作势,我更喜欢瑞贝卡的直来直往。
“时好,你如果是想博取总裁的同情,也不该卑微地使用这种伤害自己的方法。”
我哑口无言,这个故事解释起来太长太凌乱,连当事人都没弄明白的事,她一个外人又怎么理解。
“好,我知道了,谢谢你。”瑞贝卡走了出去。
我用被子蒙住半脸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,当年泡在湖水里太久,那溺水的感觉如今还历历在目,好冷,我像掉进了冰窖里。
“时好,你总是这么不听话……”邹立诚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,一个温暖的怀抱隔着被子抱住了我。
“你总是,逃开我。”
邹立诚,你是我的在劫难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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