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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别打了别打了!”
“我好疼啊,别打了,我会被打死的!”
“家顺啊,我求求你了,你再打我会死的,我还要给你洗衣做饭呢?”
女人哀嚎的哭声响彻左邻右里,但大家都见怪不怪了,短暂的惊讶过后继续做自己的事。
沈宁背着书包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家门,见到的就是满室狼藉,锅碗瓢盆摔了一地,食物的残渣地上墙上也飞溅的到处都有,本来就没有多少值钱家电的家里显得空旷无比,这样一闹反而有种住在垃圾堆里的颓靡。
女人呜呜的坐在墙角哭着,身上到处都是被男人打出来的伤痕。
男人似乎是打累了,懒懒的坐在沙发上就着花生米喝酒,见她回来皱着眉头骂道:“拉着个死人脸干嘛,老子供你这个野种吃穿你还给老子摆脸色,信不信老子抽你!”
沈宁默默的将书包放下,走到母亲身边仔细看了她的伤痕,从柜子里拿出红花油熟练的给她推拿。
男人又骂了一口,喝干了最后一口酒,将酒瓶重重的砸到沈宁手臂上,疼的她一声惨叫,这才满意的回了主卧睡觉。
不大一会儿,卧室里传来响彻的鼾声。
确定男人睡熟后,沈宁母亲才痛哭出声,拉着沈宁的手道:“宁宁啊,宁宁啊,妈妈想死,这样的日子妈妈一天都过不下去了。”
沈宁抬眼,眼里带着对男人的厌恶和对母亲的不解:“妈,为什么我们不离开他?”
沈宁母亲惨笑着看她:“他这种人只要沾上了就永远摆脱不掉,除非我们出国,去到他到不了的国家。你知道他上一个老婆是什么下场吗?被他打得半死,千难万难才离了婚,躲回了娘家,还被他找了过去砍断三根手指。宁宁,妈妈怕啊,妈妈怕没命啊!”
“妈妈死了没关系,但你怎么办啊!妈妈怎么舍得留你一个人在世上受苦。”
沈宁眼神中带着冷静的绝望:“那我去杀了他好不好!”
沈宁母亲似乎被吓了一大跳,立刻握住她的手:“你在胡说什么,哪怕妈妈被打死,打残,也要保护好你不受伤害,妈妈活到现在已经够本了,死了也没什么,只要我的宁宁能够幸福就好。我再熬一熬,熬到你高中,大学的时候就好了,到时候你考的远远的,离我们远远的,他总有老的一天,总有打不动我的一天,我能坚持到那天的。”
沈宁看着母亲额头,嘴角和手臂上大片大片的伤口,地下眼睛问道:“今天又为了什么打你?”
沈宁母亲低下头,让人看不见她的神色,苦笑道:“说我在外和人不清不楚,不守妇道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沈宁将母亲扶坐到自己房间,说是房间,不过是用一块木板和布条隔出来的一个小空间,私密性有了,却一点安全性都没有,布条一掀就能看到里面她睡觉的小床。
她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在半夜惊醒的时候,看到继父那恶心的目光,让她心里涌起一阵阵杀意。
睡饱了的继父晚上又出去和狐朋狗友们喝酒打牌了,母亲用仅剩的钱买了两个苹果,用水果刀给她削好递给沈宁:“宁宁,吃点水果。”
“谢谢妈妈。”沈宁接过去吃着。
沈宁母亲抚摸着沈宁的头发:“妈妈今晚上夜班,你爸出去喝酒应该不会回来,你把家门锁好,注意安全。”
听到爸这个字眼,沈宁条件反射似的想要呕吐,不过只是一瞬间的观感,忍了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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