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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远处悬挂在天边的忆质黑洞,宛若深渊般凝视着整片梦境。
“看看这个忆质黑洞吧,十个琥珀纪过去了,曾经坐在这里,从零开始建造匹诺康尼的人们,如今就只剩下了一个卑鄙无耻的老头。”
“他的朋友也好,他的敌人也罢,全都不在了。”
老奥帝对站在身后的葛瑞迪以及阿斯娜淡笑道:
“我必须向两位坦白,我的愿望实现了。”
“无论你们如何看我,无论我们曾如何憎恨对方,圣杯承认了各位的功绩,也让你们以英灵的面貌现身……”
“两位难道不觉得,这也是一种别开生面的故友重逢吗?”
“可惜,米哈伊尔这老小子却没能在场。”
葛瑞迪望着老奥帝的背影,评价道:
“奥帝先生,您的愿望真是让我感动。”
“要不是我认识你,就要被你这鬼话唬住了。”
“故友重逢?不过是你生意的一些添头罢了。”
“?”见葛瑞迪这么怼自己,老奥帝逐渐发现了些许不对。
他回过头。
“葛瑞迪…呃,不,也许此刻我该称呼你为芮克先生才对?”
“作品剪辑完成了吗?…这么重要的工作,还得看你啊。”
芮克淡然一笑。
“我剪去了涉及参赛者隐私的内容,保留了这场圣杯战争最精彩的部分。”
“也许它在艺术性上谈不上是什么优秀的作品,但在商业性上,它应当不会令您失望的。”
“那就够了。”老奥帝缓缓点头。
“你们这些艺术家,总想着在自己信奉的艺术丰碑上不惜一切代价凿下自己的名字。”
“嚯嗬嗬嗬,可惜啊,如愿以偿者就像圣杯战争的胜利者一样少之又少吧?”
“我就不一样了,除开金钱回报,世上还有什么能更好度量…你为一件事所做的努力呢?”
芮克想了想,毫不迟疑的回答,“属于往昔英灵的记忆,也是一桩令我满意的报酬。”
“嚯?”老奥帝看向他。
“葛瑞迪那样的烂片导演的记忆?”
“你倒是说说,那东西有什么价值?”
芮克心潮澎湃:
“若论电影人的记忆…其价值确实贱如尘埃。”
“但若论人的记忆,那真是…一件无与伦比的宝物。”
“挣扎、失意、抗争…最终又沦为无名的过客。”
“这位前辈是那个匹诺康尼时代的缩影,是令人捧腹的小丑,也是货真价实的英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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