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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叔松了口气。
在他看来,程婉是个深藏不露的女术士,轻易请不动。
但好在,她没有推搪。
接下来,程婉在马车上和陈叔交谈得知,兰少夫人这位闺中好友的丈夫,乃是大乾城的首富。
这么有钱,想来诊金不会少。
程婉心里多了几分期待。
然而,她却被冯家的门房挡在了门外。
陈叔好说歹说,又给了一两银子当茶钱,门房才勉为其难的往里边通传。
而后出来几个婆子丫鬟围着程婉,跟看猴子似的看她,鄙夷和不屑写在了脸上。
陈叔好生气,却不得不耐着性子说:
“程仙姑治好了我家少夫人的怪病,你们少夫人也知,让人一早便给我家少夫人传信,请程仙姑助产。眼下我把人送到,你们却不让进,是何居心?若是冯少夫人出了事,你们担待得起吗?”
他看着这些人的嘴脸就觉得恶心,如果不是性命攸关之事,他指定带仙姑走,不受这个鸟气。
程婉也说,“我手上有祖传之药,能帮助冯少夫人顺利分娩。”
然而,没有人应她。
这些婆子丫鬟揣着手,神色戏谑、讥笑,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。
管事嬷嬷,也皱着眉头不吭声。
气氛一时有些僵。
大门外的榕树上,有根树枝忽然动了动,一个人从中分离而出。
他整个人的颜色和气息,都与树干、树叶很接近。
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,贴着树干,若不仔细看,没人发现得了。
“这女人再蠢,也是爷名义上的妻子,轮不到别人教训。”
男子喃喃自语,身影微晃,一阵风吹过,树枝轻轻摇曳,他早已不见了人影。
程婉有所感应,猛地看来,只看到微晃的树枝。
她皱眉,忽然听见角落里有个婆子,和丫鬟在低声说话,“也不管这什劳子仙姑是真有些本事,还是坑蒙拐骗的神婆。”
“管她呢,少夫人痛晕了,此时不能出岔,周姨娘让咱再挡一挡,等少夫人的情况更坏一些,神仙来了也难救,再放她进去。”
这俩人声音很低,但程婉耳力过人,听得很清楚。
她问王嬷嬷,“你们府中的主事之人是周姨娘?”
那婆子和丫鬟面面相觑,心里浮现出不好的预感。
王嬷嬷有些生气,“我们是个正经人家,怎会让一个姨娘当家……”她后知后觉,“你认识周姨娘?兰少夫人跟你提过她?”
听这嬷嬷的语气,应该不是周姨娘这边的人。
程婉松了口气,“我不认识你们府上的任何人。我只是听到她俩说,”她指了指那丫鬟和婆子,“周姨娘交代了,不准放我进去,熬死冯少夫人……”
丫鬟和婆子大惊失色。
“住口,你胡说!”那婆子急切解释,“王嬷嬷,这程氏胡说八道。她乃招摇撞骗的神婆,我们不让她进,她便狗急跳墙胡乱攀咬,想引起混乱,好浑水摸鱼呢!”
程婉手掩口鼻:“你俩吃了大粪吗?嘴这么臭。你俩敢发誓,周姨娘不是想耗死冯少夫人,再嫁祸给我,让我做替死鬼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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