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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办法,陈朝撩袖坐在圆凳上,强忍困意,一边听着琴曲一边与睡魔大战八百个回合。这姑娘的琴曲不似大纪常见的琴曲那般激昂,倒是有点异国风味,似吴国小调,软软糯糯,如一条缓缓流淌的小溪似的,平缓不急,让人沉醉在温柔乡中,不可自拔。
只不过听着听着,陈朝又从琴音中听出另一种感情,有些幽怨又有些国破家亡的愤慨,尤其是琴音快结束之时,这种感情就愈发强烈,连弹琴的手法都变快许多。
一曲作罢,陈朝反而不那么瞌睡了,双眼明亮。
今夜,有正事要办。
反正夫人不会知道这件事。
偶尔来这么一回,就当是给平淡生活中,增加点儿调味剂了。
陈朝喝了一口茶,润润嗓子,十分随意道:
“姑娘的琴音确实不错,堪称世上一绝,不过听姑娘琴音,姑娘不是大纪人吧,吴国人?”
“公子高见,奴家确实不是大纪人,正是吴国人!”帘幕后的女子站起身子,双手交叠贴在腰间,福福身子:
“奴家,红袖招红豆花魁,见过公子!”
闻言,陈朝翘起唇角轻笑一声,心中有数。
原来是跟随方休两人一起来的红豆花魁。
听说这姑娘在京城的追随者,爱慕者不在少数,又是红袖招的头牌,琴箫一绝,卖艺不卖身。
怎么这么晚了,要到这里弹琴?
陈朝看了红豆花魁一眼,琢磨不透这个花魁的心思,于是打岔道:“原来是红豆花魁,久仰久仰。”
“公子认得我?”红豆花魁情不自禁地上前半步,有些惊喜地问道。
看到花魁反应这么大,陈朝一时奇怪,但还是选择把天继续聊下去,“当然认识,红豆花魁名声在外,我岂有不认得之理。”
“不如花魁出来一见,长夜漫漫,我们喝点酒,聊聊天如何?”
陈朝起身,从柜子里取来一壶南山纯酿,邀请红豆花魁从帘子后走出,一起畅谈人生,畅谈理想。
至于会不会畅谈到床上,那就另说了。
红豆花魁轻咬粉嫩的嘴唇,眉毛微微蹙起来,似乎在做艰难抉择。深夜,孤男寡女共处一室,已是不妥,还要当面喝酒,对她的名声可是大大的不利。
她卖艺不卖身的。
酒喝多,醉了以后,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。
想了想,红豆花魁有些迟疑,陈朝已经把一壶南山纯酿取出来,主动上前,伸出手,“怎么?姑娘敢深夜入我房中弹琴奏曲,没胆量出来与我小酌一杯酒水吗?”
哗啦。
帘子晃动,红豆花魁走出来。
二人四目相对!
红豆花魁匆忙低头,避开陈朝火热的目光,坐在桌子一角,咬着粉嫩的嘴唇。
陈朝瞧见红豆花魁的真面目,内心火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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